个断袖,能做出娶一个大老爷们当王妃的事情来,如果真在他床上放个大男人,那才是毁了人家大好男儿的声誉前程。快别婆婆妈妈的了,咱们没那么多功夫去换人,赶紧把衣服换了。”说着将一套仆从的衣衫丢在他怀里。
明景宸好一阵语塞,只好转到屏风后将凤冠霞帔脱下来换上灰扑扑的衣衫,然后将那套新娘喜服胡乱给那女子穿上,凤冠搁在枕边,让她背对着外侧躺在喜床上,最后放下床帐。
明景宸仍不放心,总觉得这女子长得有些面善,又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何时何地见过她。
他正疑惑着,只听邹大在一旁催促道:“别看了,不到明天早上她是醒不过来的。赶紧坐下,我给你改一下脸。”
邹大在他脸上忙活了一阵,终于大功告成,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他,“喏,你要的药。”
明景宸拔了塞子轻嗅了下,确定对方并未在这迷药里做别的手脚,才把药一股脑倒进酒壶里摇匀,然后将其中一只龙凤杯斟满。
做完这一切后,他环视这间本属于他和高炎定的洞房,顿时寥落惆怅不堪,心间万千情丝割舍不下,最后只化为一声幽幽长叹:“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
眼看邹大已然不耐烦起来,明景宸最终断然离去,再也不曾回头。梅姑端了汤圆来到喜房前,推门而入,却见喜床上帷帐垂落,隐约能看到里头有个人面朝墙壁侧躺在床上。
想到今儿景公子起了个大早,又被折腾了一通定然是累了,她连忙放轻了脚步悄悄退了出去,并不敢出声打扰对方小憩。
此时日暮四合,前头已经开宴,珍馐美馔数不胜数,高台上一班小戏伴着鼓乐咿咿呀呀地唱着助兴,而台下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高炎定已经喝了不少酒,只是他酒量惊人倒是不惧三不五时的推杯换盏,许是今天高兴坏了,他倒是比平日里亲和了不少,可以说是来者不拒,好说话得很。
因是男女分席而坐,外加谭妃不愿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给他徒增烦扰,导致他压根不知道在喜宴刚开始不久,谭妃就借口更衣带着绿蜡匆匆离席而去了。
一直到掌灯时分,宾客才陆陆续续地开始散了。
他让几个族亲协同心腹代为送客,而他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地往新房方向赶去,到了地方,只见梅姑一人坐在花廊下,见他来了,连忙起身迎了上来。
刚靠近就闻到他身上一股厚重的酒气,却见他仍很清醒,一双眼睛亮如明烛,丝毫不见醉态,梅姑遂笑道:“想来王爷喝了不少酒,虽然您酒量过人,但还是喝点醒酒汤为好。”
高炎定点点头,眼睛盯着紧闭的门扉,问她:“他人呢?”
梅姑道:“想是累得不轻,睡了一下午,方才奴婢进去唤他也没醒。”
前两天的那种奇怪的不安感又毛毛地泛了上来,高炎定心头一跳,狐疑道:“睡这么久?我进去瞧瞧。”他推门进去,等看到喜床上侧躺着的人影时,不禁哂笑出声,心道自己何时开始竟这样患得患失起来了,又对身后的梅姑道:“你也忙碌了一日先下去歇着罢,只管叫得用的在外头听差,有事我自会使唤他们。”
梅姑应下后自行退下,走前又记挂着明景宸粒米未进,醒来定是要饿的,又嘱咐侍女仆从吩咐膳房热着汤菜并一碗醒酒汤以备不时之需。
高炎定本要叫醒明景宸,又见桌上摆着一对儿臂粗的龙凤花烛,旁边两只龙凤杯中只有其中一只盛满了酒液,便知这是有人先自己一步尝了合卺酒,估摸着是不胜酒力才会睡如此之久,不禁心下发笑。
他举杯把酒喝干,随后掀开帷帐想要叫醒明景宸,可谁知眼前背对着自己的人影一晃就分出几个模糊的虚影,一股晕眩感顷刻袭上脑门。
此刻他还不疑有他,只当是自己喝多了醉意上头。
高炎定强撑着扶了床柱坐下,伸手摸过去轻轻推搡对方,“景沉,快别睡了,仔细睡出毛病来,外头宾客都散了,之前我俩说好的,你着男子婚服与我一同去宗祠再拜一次堂。”
火冒三丈
这一碰之下高炎定立马就察觉出了不对,只觉得眼前这人的身量似乎要细弱不少,景沉虽因伤病显得瘦削,但男子的体魄放在那儿,终归要比寻常女子来得高大健壮,可他摸到的这人骨架却仿佛是个女子才会有的。
他不禁心神大动,此时那股晕眩感愈发迫人,一时天旋地转,已然快神识不清。
高炎定可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拼杀过的人,过去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