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虽痛苦惨烈,但结果定会是好的。这满身毒疮的山河在这场灾劫之后会在明君能臣的治理下迅速康健起来。还请先生代我继续辅佐少帝,也代我睁眼看着这一切。等到了那时,清明节在我坟前洒一壶酒便足以慰我平生了。”
源源不断的愧疚悔恨压弯了曾经高傲的脊梁,明景宸用一腔赤诚热血只换回满目疮痍、山河破碎以及眼前血亲冰冷的尸身,凡此种种无不在一下又一下地击垮他最后的精神信念。
然而悲痛欲绝的他并未察觉,就在此时,棺材中原本生息全无的人微不可查地动了动眼皮。由于哀毁过甚,胸口又再次尖锐地痛了起来,明景宸揪住衣襟,勉力撑在棺木上稳住身形,就这样不经意地与一双冷冰冰且充满戏谑的眸子直白地撞在了一块儿。
明景宸头脑一空,还未反应过来,下一刻,棺中人嘴唇翕张,照着他面门吐出一股刺鼻的烟雾来。
那烟雾游蛇似的迅速钻入他口鼻中,立马就教人头晕目眩起来。
合浦珠还
“你……你……你们……”明景宸跌坐在棺旁,后心处被抵上了一柄利刃,邹大的声音刻板地响起在身后,“您别动,否则一个不慎在您身上扎了个窟窿就不妙了。”
然而此刻的明景宸已经无暇顾及邹大的威胁,只能看着棺椁中的人“死而复生”。
明琬琰缓缓坐起然后翻出棺木,又随意扯了段白布抹去脸上的灰,露出底下明珠般温润细腻的肤质来,他嘴角噙着讥诮,用一把熟悉的嗓音道:“叔祖抛下新婚燕尔的夫君千里迢迢奔波进京来为侄孙奔丧,侄孙感激涕零。然而叔祖怎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将年少时的玩伴好友抛之脑后了?要知道这五十多年来,兕奴无时无刻不在念着您、爱着您。如今完璧归赵,合浦珠还,真是可喜可贺,也不枉兕奴对您痴心一片呀!”
明景宸眼前金星直冒,此时此刻,他终于发现原来所谓的宸王薨逝不过是为了诓自己回帝京而设下的骗局。他梗着一口气勉力支撑住,质问对方:“任伯人在何处?”
明琬琰哈哈大笑,面上的讽刺愈深,“他呀?你出现之前就不听从我的话,你出现后更是一心念着旧主,这等吃里扒外背主欺主的奴才秧子,我岂能再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