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弄坏东西还挺在行。”
周絔行手一伸环过陈继的脖子,把他重新推到花洒下:“明天换新的。”
流水淌过脖颈,胸口,小腹再往下,陈继抹了把脸:“换新的不要钱啊?年纪轻轻就知道浪费,钱是大风刮来的?你跟我去打工那么多次,就该学会珍惜任何来之不易的东西。把你这一身坏毛病改改,不然还揍你。”
他抬起刚才怒打周絔行的右手,人打完了,掌心却还在回味似的隐隐发麻发热,微疼。
“嗯。”周絔行答应着,眼睛移开睫毛垂耷。
等他身上的衣服落地,全身干干净净,陈继想看又不愿低头地瞄周絔行的后背。
鲜红的手印如玛瑙一般,顾不得哥哥的威严,陈继猛惊赶紧把周絔行拉过来看手印:“我打这么狠?!”
周絔行背过身:“还好。”
陈继懊悔:“疼吗?”
周絔行拿浴球:“不疼。”
陈继嘴硬:“活该。”
周絔行:“嗯。”
搓澡的时候,浴球不小心掉落,陈继扭身弯腰去捡,周絔行本要挤沐浴露,但他却突然不再动作,抬着手忘记了前路似的。
陈继直起腰看他不动,只垂着眼:“看我干嘛?怎么了?”
周絔行喉结上滑,道:“没有。”
晚上睡觉,陈继觉得身旁人的呼吸像醒着时一样平稳,没在意。半夜醒来上厕所,陈继发觉周絔行还没睡,呼吸始终没有入眠的轻匀。
他动了一下,想起身,换来更紧的拥勒:“啊,我要上洗手间,你突然抱那么紧干什么?”
“噢。”周絔行松手。
陈继坐起来按亮床头灯,掀被下地跑去洗手间:“你不会一直没睡吧?”
等他放完水回来,周絔行重把人捞进怀里:“没睡。”
陈继睁开困顿的眼:“失眠了?什么原因?”
清醒几个小时不说话,再开口嗓子会有黏意,声音便低沉沙哑。周絔行静默半晌,陈继第二觉都要睡了,他才找到该怎么回答的话:“不知道。”
陈继清醒一瞬,不再问,手在被子底下摸索了一会儿,搭在周絔行的腰上。
手掌抬起压落,陈继像拍小孩儿哄睡那样哄周絔行:“不知道就放空自己,什么都别想,睡吧。睡吧”
在陈继渐低的哄睡中,周絔行低应:“嗯。”
深度睡眠的陈继不知道,隔着睡裤,有个东西顶丿了他一晚上。周絔行整夜未眠。
早七点睡醒,陈继侧眸想喊周絔行起床,意识到他现在已经把所有零工全辞掉,不必起那么早,他心安理得闭上眼醒神儿。
谁知又睡了个回笼觉。
再睁眼,上午十一点半,陈继应激直接掐周絔行腰:“快起快起!小行你中午没去公司,爷爷肯定又要骂你。”
腰间有痒痒肉,周絔行躲避了一下,闭目抓住陈继的祸手攥紧,嗓子低哑:“别乱摸。”
陈继冤枉:“我哪儿有?”
周絔行迷糊:“哥痒。”
陈继更冤枉:“没摸了。”
“嗯。”周絔行不睁眼还不让陈继在床上乱动,“不起再睡会儿,我困。”
被胳膊锁在床上的陈继不能动弹,非常无语地说道:“你哪天早上不困啊?”
周絔行:“嗯。”
陈继:“”
磨磨蹭蹭一小时才起床,陈继对镜刷牙洗漱:“早上爷爷没喊你,但你下午再不去,晚上回来肯定没好话给你。快洗脸,下楼吃午饭,然后去上班。”
周絔行说:“你跟我一起去公司。”
陈继吐掉泡沫,漱口:“我去干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啊。”
“会让我看着就好了。”周絔行说道,“你辞职了不用再去打工,在家又没事,跟我去。”
第一句话陈继似乎咂摸出点儿味道,但不敢多思,强行将扰乱他心的念头狠狠挥干净。
然后他想了想,在家确实没事情可干,点头同意前往。
每年寒暑假陈继都会来公司转转,要么跟着周槊敏,要么跟着周絔行,对周氏企业很熟悉。
很早之前周槊敏便想放手这么大一个公司,享几年清福,奈何周絔行年纪尚小,不是能全权托付的时候,只能拼着一把老骨头继续在位掌权。
他身子骨健朗,对待事业狂热,两年前又拽着周絔行让他处理业务。一面公司一面孙子,倒也做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