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叹气,想抓住头发打自己一顿。
从暑假至今两个月过去,他连物理距离都没能和周絔行成功分开。要不是刚才的一幕一下子扎醒了陈继,他还在得过且过。
“怎么了这是?”推开练习室的门,喻司里冷不丁地看到一个大活人,吓了一跳。
陈继回头,笑比哭难看。
挂断电话后,周絔行一言不发,没去吃饭没回宿舍,骑车径直对准舞蹈社方向。
“陈继啊,大学刚开学就和姓周的男朋友吵架,还能因为什么啊,因为大三的喻司里呗,不然他们也不会分手。”
“现在陈继又和喻司里搞在一起,可有手段了,怎么还会要周絔行啊。你看你们不就一直说他的舞跳得好吗,他肯定就是靠这个才让周絔行和喻司里拜倒在他脚下的”同是新生,别人嘴里一直讨论陈继,昨天的欢迎仪式开幕,陈继更是热火中心的人物,走哪儿都能听见,章奉却知道这是个什么人。同一宿舍,饭都不帮忙带,虚伪死了。
章奉嗤之以鼻道:“不过既然他这么会勾,以后肯定能吊更多男人。一个男的,好恶心。”
这时,有人连忙小声:“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所有人都只看到表面,我就要说真相,”章奉眯起眼睛呵道,“不过他学跳舞的,腰看起来确实很软,两条腿也很会缠吧?不知道像不像女的一样在床上的时候水很多,再说下去我都啊——!!”
脑袋因一股大力猛地朝地上砸过去时,章奉惊恐大叫,手脚扑腾着想站稳,但袭击他的人更加用力,直接掐着他的后脖颈让他和柏油路面撞在一起。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周絔行骑着小粉安静驶过,看起来没想计较。把车驾驶到路边,仔细停好,怕磕着碰着似的。
而后与这幅举动截然相反的场面恐怖地发生了。周围人作鸟散状立马避开,扩出包围圈,周絔行抓住章奉后脑的头发往地上砸了三次,对着他的脸扇了四巴掌:“你再狗叫一句试试?”
周絔行阴狠道:“我哥要不要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敢当着我的面说吗?”
一个念头在近日来的反常中訇然倒塌,周絔行只觉得世间所有的戾气都来找他了。他一点理智都没有。
怪不得陈继总是拒绝他。
原来是陈继不想要他了。
17
“我要告诉老师!我要在网上曝光他!他想要杀了我!所有人都看见他要杀我!所有人都看见了!那条路有没有监控?!肯定有监控的!学校必须得把他开除!这种罪犯预备役在校园里乱晃我以后还能活着吗?!”医务室里空间不大,分内外两间。章奉在里间的病床上坐着,满头满脸的血迹,口齿不清地嚎叫。
他眼泪从眼眶里冲出来,把脸上差不多干涸的血洗出一条红路,像腮红涂成了块状,崩溃大哭把妆弄花了似的。怪诞滑稽。
“行了先别叫了,你这门牙都断了一颗半,说话漏风,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玩意儿,”校医喜欢配合的病人,不配合的一律喝声压制,“想不想上药了?”
章奉:“你什么态度?!”
医用钳夹起新药棉,重重地按在章奉嘴角。齿尖把他的嘴巴刮出伤口,挺长的。
校医说:“今天人手不够我忙死了,现在一口水没喝上,你要是想看伤就闭嘴。我今天刚交完辞呈,你说我什么态度?”
酒精棉碰到伤,章奉面目扭曲,抖动着发出猪叫的哀鸣,好半天没缓过劲儿。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辞呈都交了,马上滚蛋,还怕什么脾气不好的学生。
章奉暗道倒霉,碰到一个男疯子周絔行,又碰到一个女疯子校医,今天不死都算命大。
章奉暗发毒誓:一定要狠狠报复周絔行,找人弄死他。
“你不怕被报复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有什么理由打人啊?谁会帮你说话?说说,为什么打架?!”陈继牵着周絔行的右手,指骨处一片血肉模糊,他一边问一边嘶气,好像受伤的是自己,动作很轻地给人上药。
周絔行默不作声。
喻司里去小练习室,意外看到陈继,问他为什么笑得比哭还丑,陈继摇头不回答。喻司里不是好奇的人,过去把他拽起来跳了段舞,明朗一下心情。
郁气随舞动蒸发,陈继好受许多,再有笑意时就好看了。
就是在那时候,舞蹈社里的一个人突然冲进小练习室:“喻哥!陈继那个弟弟——陈继你在这里啊!那这就好办了!你弟弟和人打架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