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絔行问:“你不喜欢?”
陈继真诚:“我喜欢啊。”
陈继自小在周家吃住,按理说,周絔行回去了,他肯定也得跟着回去,但陈茯苓这两天要带几个学生来邻城参加比赛,离陈继很近。左右取舍,陈继果断地向爷爷道歉,选择了妈妈。
这周末家里就陈继自己,他想几点回去就几点回去。
学生会组织活动,晚上九点半的时候,会长贴心地问:“今天不早点回去?”
陈继大气地说:“不用。我的事情向来我自己做主。”
会长被逗笑了:“那你还被那样管着?”
陈继让他别说话。
今天人齐,会长说大家还没真正的一块儿聚餐吃饭,今晚他请客,去校外的餐厅聚一聚,吃完再去唱歌。
唱歌这种“叛逆”的活动陈继长这么大还没参加过,周絔行管得太严了。此时没人管着,想做点和平常不一样的事的因子蠢蠢欲动,陈继兴奋往之。
九点三十一分,周絔行给陈继发消息:【回家了吗?】
陈继笃定地回:【回了。】
周絔行:【在家了?】
陈继:【对啊。】
周絔行:【嗯。】
陈继不知道,家里的客厅和卧室,有几个隐蔽的角落安装着不易察觉的摄像头。
一整天,周絔行边处理公务边看家里的监控。陈继从早上九点出门,到现在九点三十二,一直没回来过。
他刚刚说在家,周絔行翻来覆去地看,错眼不眨地看,好像这样就能在空荡荡的客厅和卧室里真的看到陈继的身影一样。
撒谎。
电脑后的周絔行面容阴沉一字一句地说:“撒、谎。”
19
红橙黄绿蓝靛紫,灯光旋转着打在身上,把人的脸照成氛围感十足的帅男靓女。
包厢吵闹,慢情歌热摇滚一会儿变换一个风格,陈继夹在中间,新奇下颇有些呼吸困难。
一条胳膊在瓜子皮、糖果纸乱堆的桌子上摸索,扒拉出起酒器,“咵咵咵”开了几瓶颜色漂亮的鸡尾酒。
“陈继,啤酒不喝。喝点儿果酒吧,”有人递给他一瓶酒精量极低的鸡尾酒,“我看你平常上课,你弟接你骑的小电驴都是粉嫩粉嫩的,给你一瓶粉的。”
陈继哑然失笑,他和递酒的男生中间隔着三个男生,伸长手接过酒道:“谢谢。”
啤酒不好喝,特别是打嗝从胃里返出来的味道很难受,半天不散。
他喜欢入口带点甜的饮料。
“之前没来过k t v?”韩熵侧头问陈继。太吵,离这么近也得喊着说话。
陈继喊回去:“会长,怎么这么说?”
韩熵看了眼手机,道:“你从进来到现在,半个小时了,把这里所有设施都盯一遍,一看就不是熟客,太生了。”
陈继笑了,实话实说:“高中的时候我一直是好好学生来着——不是说出来唱歌就不是好学生,是我家里管得严,娱乐项目就是看小说漫画,”他凑近韩熵放低音量,“其实小说漫画我也是偷偷地藏起来看。其他的活动就没有了。”
“真乖啊。”韩熵挑眉,问道,“这个家里管得严,不是你爸妈是你弟弟吧?”
“也不是,”陈继道,“我和絔行的爷爷管得严。他不让我们来这种人多的热闹场所。”
韩熵理解道:“老人家的思想比较保守。”
新鲜的东西会对大脑产生一定的愉悦刺激,陈继心情好,回家途中接到周絔行电话,没压住上扬的尾调。
“今天又加班了吧?”陈继问。
周絔行道:“这么开心?去哪儿了?”
“”
回家步行15分钟路程,没必要打车。从学校出来时大家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在k t v碰面,陈继没骑粉色小电驴。
气象预报说明天有雨,今夜月朗星明,有云,不像要下雨的样子。已近午夜的街上安静,尽管有车有人,独属夜晚的寂静仍在晚风里缓慢地行走,张手一握能感受到柔软的风从指间溜走。
很舒服的感觉。
喝了点酒,陈继脸热,被周絔行一问清醒了不少。
他盯着街对面24小时开门的成人用品店,努力伪装出在家的声音:“能去哪就在家啊。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这么晚还要打电话?都快12点了。”
“哥,你去哪儿了。”周絔行平静地说道,“我已经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