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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掩住的门后有着令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东西,北地凛冽的风雪仿佛再一次呼啸而过,身着单衣的少女在凝结成冰的河面上?朝他微笑。
可这里不是北地,这里是京城。
中秋刚过。
雪季尚远。
而且,他知道阿叶在哪里。
阿叶和?花满楼在客栈,也许他们正在下棋,或者阿叶正在痛斥自己的不见踪影,总之,她是安全的,不在这酒楼里……大概吧。
直到推开金樽楼的门之前,陆小凤都是这么想的。
然后——
他推开了门。
仿佛另一个世?界随之洞开,甜暖的香气与喧哗声倾泻而出。
这事说起?来,其实要追述到几天前。有人?找到金樽楼的掌柜,拿出一袋金子,想要包场一段时间。
金子虽有这么许多,掌柜却也没有同意:包场是不可能的,多少权贵早已在这里下了订。
那人?便退而求其次,只让他们晚上?不关门。
和?对?方给出的价格相比,不关门能算什么?反正又不是他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守夜。
掌柜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但他没想到,事情便在这里突然脱轨,拐向了无法?形容的深渊。
第一天只有几个人?入座,他们如平常的客人?一样,叫了酒菜,甚至另外付了银子。除了夜里不离开、只在位置上?坐着之外,倒也没什么事。
第二天人?便渐渐多起?来,来了大约三十几人?,有些叫了酒菜,有些没有。坐在位置上?,同身边的人?说话。
前面说过,金樽楼仍是在正常营业的。
第三天这群人?便有五六十个了,虽说占了大堂的许多位子,但若见客人?来了没地方坐,倒也不会视若无睹,也有愿意让开的。
让开的人?有的和?同伴挤一挤,还?有的四处看看没位置了,便直接在桌子上?坐下——是的,桌子上?。
除此之外,也有不知道为什么跳到房梁上?躺着的、倚在二楼挑高的栏杆上?从上?向下瞧的,至于要在柜台前转来转去的便不说了,更?有站在客人?后面去观望人?家举动的。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掌柜贪那袋金子,退了那一步,是他自作自受,只能灰溜溜的挂了个停业的牌子出去。
事到如今,只要不让旁人?觉得金樽楼里全是疯子傻子,得不得罪权贵也顾不上?了。
反正那群人?是不管的。
他们似乎在等人?齐,但总不齐。
这些客人?里有些人?时不时会出去一趟,有些人?则从不出去。
问题就出在了这些从不出去的人?身上?。
这些从不出去的人?,坐下便再也没动过,也不是说他们坐下就死了。他们坐在那儿能说能笑,但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甚至有几个连话也没说过。
他们就是坐在那里,在等着什么。
原本?安排值夜的小二是再也不肯干了,掌柜守了一晚上?,只觉得背后冒凉气。
或者说不是凉气。
是森森鬼气。
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掌柜的慌忙叫了人?。
他找人?时说的好像是中元节鬼门打开忘了关上?,但此时出现在被叫来的陆小凤面前的,却是好一派歌舞升平的场面。
字面意义上?的歌舞升平。
一楼大堂正中间用以表演歌舞的台子上?,有几个年轻人?在跳舞。其间有男有女,他们的衣着打扮各不相同,却在跳着一模一样的舞。
一模一样的意思?是,这些正在跳舞的人?,舞蹈时抬手的角度、转过身去的时间、微笑起?来时的神情,都是完全相同的。
而舞台旁侧,亦有人?在奏乐。
三四个乐师用着不同的乐器,奏出毫无区别?的曲子。
陆小凤走进来的时候,跳舞的和?奏乐的都没有看他,但落座正在交谈的那些人?,有几个投来了目光,很快又漠不关心的收了回?去。
他的目光在一楼转了一圈,不出意外的人?群里面看见了云千君和?那位安南郡王。
这酒楼里面的六七十个人?,大约有三个派别?。
云千君和?另外两个曾在太和?殿上?见过的人?坐在一起?,他身后坐着几个他隐隐觉得有些眼熟、曾经在阿叶身边出现过的人?,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