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香甜。
重生之后的她很怕有一天自己突然就从自己十五岁的身体里又走了,就像她突然重生而来的那样,而这一刻,她真真切切的活着,谁也无法剥夺她活着的权利。
窗外嚷卖之声大噪,芍儿在一旁乖巧而安静的侯着,车夫一声声喝着“架!”,随着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一步步入了东市。
东市街上的商品琳琅满目,花样百出,卖艺人数不胜数,赢得一群群人的喝彩。说书人惊堂木那么一拍,就着茶水讲述了一段奇珍异宝的故事,描述得绘声绘色,让人仿若身临其境。
路上行走的男男女女,有的郎有意妾娇羞,互换信物,盼郎提亲来;有的夫妻双方互相骂骂咧咧,却依旧白头相携;有的相敬如宾,却貌合神离;人生百态,不过如是。
能够活着,于她而言就是一段美好。南韵这般想着,又忆起上辈子她尊长辈,爱夫君,为人温顺,对夫君言听计从,企望博得他的垂怜。
就这样,她一心扑在霍明城的身上,身边除了芍儿,竟是连个说得上话的知心好友都没有。不像祝瑶,走到哪儿都有那么一大堆前呼后拥的好友。
这繁华京城,自她嫁给了霍明城之后,就再也没好好仔细的玩过,耍过,更没有与好友同舟游坊过,如今再看起这些街道来,竟莫名的感觉几分陌生,有有些心酸。
马车渐行渐缓,最终停在了一家店面宽大宏伟的铺子面前。
感受到铺子停了,芍儿唤了声由自出神的南韵,“小姐,咱们到了,下车吧?”
南韵回了神,由芍儿扶着下了车,抬头往那铺子里望去,那店铺的匾额上刻着烫金的几个大字——“惊衣坊”。
这惊衣坊可谓是京中有名的制衣坊,速度快,效率高,布料也是一等一的好,价钱自然更是高,不少京中富贵人家,权势显赫的世家,都喜欢来这儿定制衣服,而这儿的衣服也从不让人失望。
整了整衣摆,南韵眼角余光突的看见了另一架马车,马车上挂着的檀香牌子上有个烫金大字“祝”。
南韵唇角依旧笑着,却平白让人觉得有几分冷意。芍儿扶着她,步入了惊衣坊,侧头望去,果然一眼就看见中了人群中的“孔雀”——正着一身艳丽红衣的祝瑶,旁边还有着霍明城。
不过让南韵惊讶的是,十三阿哥和言泽辰也在,尚还年幼的十三阿哥似乎还挺高兴,一旁的言泽辰倒是挂着熟悉的痞笑,让人感觉意味不明。
南韵望过去的一瞬间,言泽辰似有所感,也望了过来,二人双目稍有接触,南韵便又看向了红衣的祝瑶,而言泽辰双眼则眨也不眨的盯着她,让南韵感觉有些不自在。
祝瑶则怒红着脸,似乎在与一旁的小厮说些什么,霍明城淡然旁观。细细听了听,才听了个清楚。
“你说!我一个月前让侍女给你送的尺寸,怎么可能会小了?!”祝瑶杏眼大大瞪着,被气得脸红耳斥,手中还捏着一件淡粉色的衣服。
“呵,你胖了呗。”十三阿哥兴灾乐祸的火上浇油,脸上的笑容都灿烂了几分。
祝瑶怒瞪了一眼十三阿哥,却敢怒不敢言,只能睁大眼睛如铜铃,把怒气都撒给了一旁的小厮,“这是你们的失责!肯定是你们看错了尺码!不然我怎么可能穿着紧了?!叫你们店主来,让他给我评评理!这件事,我跟你没完!”
“如果不是你们店铺在京中名誉极好,我怎么可能找上你们?现在,在我看来,不过尔尔!”祝瑶满目怒火,失望而鄙夷,揪着那件衣服,胸口上下起伏,破口大喝:“这可是我要在皇后娘娘宴会上表演穿得舞衣,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负得起代价吗?!可笑!”
小厮面色焦急,额角汗珠一滴滴沁出,神色慌张苍白,苦苦辩论道:“祝小姐,我们都知道,可我们确实是按着您给的尺寸制的衣,今日这种事情出现,我们也不愿意,可我们店信誉有保证!绝对没错!都是按着您给的尺码制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