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事理的人。”
“就是不知道我姑妈今天是不是出门了,怎么总是不开门呢?”
“她就在里面,这几天她的疯病又开始发作了,对谁都不认识,我去拿个钥匙来,给你开门。”那中年妇女说着,转头回到了自己家的院子里。
楚寻欢走到她家的院门口,从裂开的门缝往里一看,他们家的房子和于燕居住的那一幢差不多,都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建造的土木结构平房,只是她们家最近用桐油把木质门窗又刷了一遍,就看起来年代没那么久远。
不大的院子内铺着大理石的边角料,看上去倒是别有情调。三间平房外,又用铝合金搭了一间玻璃房,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放着的洗衣机、冰箱、餐桌等,靠窗外的一块水泥板上,还放着空调的外机。
楚寻欢刚想走进去,那位中年妇女已经拿着一串钥匙快步跑了出来。
“你姑妈经常会忘这忘那的,所以她把家里的备用钥匙放在我这里,走吧,我去给你开门,小兄弟你在院门口等我。”
院门用木门拴从里面拴住了,在外面是打不开的。那位中年妇女的钥匙只能开后门。
楚寻欢见中年妇女拿着钥匙去开后门,他跟着过去。中年妇女说:“你还是在前门等吧,你姑妈虽然在屋里,谁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有时连衣服都不穿,你就这么进去也不方便,还是在外面等我开门吧。”
楚寻欢也就不能再说什么了,只能在外面等。
足足等了十来分钟,还不见那位中年妇女出来开门。楚寻欢等得不耐烦,大叫了声:“阿姨,快开门啊!”
院子内才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年妇女打开院子门,满脸歉意是说:“你姑妈把屋内弄得太脏,我得帮她收拾一下,不然,你都没地方踩脚。”
于燕家的院子里一片凌乱,到处是枯黄衰败的杂草,枯草叶尖上沾着尚未融化的冰粒。
三间木结构的小平房,门是歪的,窗是破的,整幢房子看起来都是倾斜的,仿佛被风一吹就要倒塌了似的。
平房正中的大门已经打开,阳光晒在门内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晚晃晃的四方形。
楚寻欢跟着中年妇女走进大门,一股霉味夹杂着刺鼻的尿臭扑鼻而来。
屋里内侧的柱子旁,放着一张竹子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位披着一件黑衣长款羽绒衣的女人,一头长发乱糟糟地垂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
楚寻欢走到那女人的跟前,见她瞪大了眼睛,目光散乱,不聚焦在一个点上,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那位中年妇女说:“大妹子,你娘家的侄儿来看你啦。”
于燕毫无反应,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
中年妇女无奈地对楚寻欢说:“小兄弟,你看看,你姑妈平时就是这个模样,对身旁的人和事从来都不在意。”
楚寻欢想了一下,说:“姑妈,我是海南,您还记得海南吗?”
“海南?”于燕突然浑身打了个哆嗦,猛地抬起头来,“海南、海北,我的海北,我的海北呢?海北啊——”
于燕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大叫,哭声随之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