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条长腿敞开,略微弯腰,手掌松散地揽着她的后脑。姿态闲散悠然,吻得却很深。
念时悦有些透不过气,拍打他的肩膀表示抗议。
男人没半分收敛,握住了她不安分的手,指腹无意滑过她的无名指,含混着吻说话:“戒指呢?”
她故意气他,含糊不清地发出两个音节:“扔了。”
这个答案得到他报复性的深吻,舌头几乎顶到喉咙口,念时悦呜了几声,眼眶浸湿了一片。
他渐渐缓和下来,转而捧住她的脸温柔绵密地亲吻。
念时悦刻意不让自己妥协,僵硬而木讷地接受。
男人好像渐失兴趣,往后退了点,稍微离开她的唇。
两道频率加快的呼吸互相纠缠。
他薄唇染上了口红印,允吸着糅合的气息,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她,低声询问:“是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戒指?”
念时悦微微张着发麻的唇,少了口红遮盖显现出原本的唇色,比平时要苍白一些。漂亮的五官在沉默里显得柔软娇弱。
说不喜欢有违内心,说喜欢违背原则。
她还没有准备好重新和他建立起确切的关系。在一段不清晰的关系里,任何“喜欢”都是多余的。
在他这里她总是改变自己一贯的作风,如今逃避和沉默成了主旋律。
梁斯泽跟着她沉默了会儿,一种空落落的感觉越发扰乱心神。他忍不住把真实的人搂进怀里,吻了吻她的耳朵,“我今天要是不接你,你会跟别人走吗?”
只是换了一种问法,似乎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不可。
念时悦鼓了鼓腮帮子,就是不正面回答,咕哝着:“你不也是别人。”
梁斯泽身体明显僵了下,丝毫不留恋的松开她,“行,你自己收拾东西。”
“……”
男人推开她的轮椅,高大的身影挺立,抬腿就往门外走。
这一系列动作过于绝情,念时悦错愕了两秒,突然啊了一声,是痛苦的呻吟。
见那道即将消失的背影没半点反应,她立刻低头摁着腿,自言自语般:“疼死了。”
梁斯泽站在那,影子斜斜地落在墙上。俊脸无波无澜,神色冷淡地看着她演。
念时悦装可怜装了半天,感觉对方迟迟没有动静,她偷偷抬眸看,与他沉静的目光蓦地一撞。
她定了定神,倒也没躲,委屈地嘟囔:“真的很疼嘛。”
梁斯泽无奈叹了口气,走过去把她从轮椅里抱起来。
念时悦安心地被他抱着,近距离看着他的侧脸,五官立体感极强,线条有种分明的冷酷,若是没有笑意缓和,疏离冷淡到了极致。
大概也只有她敢这么理直气壮地说:“你帮我收拾东西。”
梁斯泽把人安放到松软的床上,小心安置好她受伤的脚,才抬了抬眼,刻意强调:“别人能帮你收拾?”
“……”
念时悦无言了几秒,底气不足地说:“朋友可以。”
他掐了一下她的脸,无奈中有份警告:“你就耗我的耐心吧。”
念时悦无所谓似的,马上指挥起他,伸手指着说:“行李箱在床底你拿出来,衣服在柜子里,还有桌上的电脑笔记本都要带走。”
这种琐碎的事梁斯泽觉得麻烦,按照他的风格,不如重新买了让人送到家里头。
想归想,他还是依言照做。
他的强迫症不允许乱塞,按部就班的把衣服一件件叠整齐了再放进箱子里。
跟流水线的工人一样,念时悦在一旁监工差点笑出来。
不过很快,她笑不出来了。
梁斯泽从柜子里拎起一件半透明的超薄蕾丝内衣,他修长的指尖勾着,轻飘飘的布料在半空晃荡。
色情至极。
念时悦脸都红了,想抢回来可惜行动不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玩。
男人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无声地叠好放进箱子里,已经足够意味深长了。
这一段小插曲之后念时悦脸皮的阈值反而高了,他再拿什么,完全不觉得尴尬。
整理了二十来分钟,装满的行李箱被合上。
梁斯泽洗干净手后,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拭手上的水渍,一根根修长如清竹的手指擦得仔细。
他把湿纸扔进垃圾桶,坐到床边,“还疼不疼?”
念时悦吃了止痛药,脚趾仍是隐隐作痛,她点头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