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实在违和。
她怒气归于零,取而代之是一种妥协的态度,小幅度地撇了撇嘴:“你说周远吗?我和他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梁斯泽不含质问,甚至好像是笑了:“普通的同学关系,这么清楚知道“他”代指的是谁。”
念时悦蓦然眨了下眼,听不出他是质疑还是揶揄。
他没打算给出明确的答案,把纸放进口袋里,牵住她的手往大楼里走。
这栋楼,光从表面辨别不出是做什么行当。但一走进去,装潢是气派典雅,黑墨花纹的大理石凸显庄严,却藏不住一份纸醉金迷。
她看了看沿路打扮规整的侍者,个个相貌堂堂,有男有女,才仰头看向梁斯泽,“你带我来这干嘛?”
这问题一出,梁斯泽没有当即回复,她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侧脸,好像非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梁斯泽故意晾着她,脚步减缓直至停下来,侧了头,回应她坚持的目光,“又舍不得你又得工作你说怎么办?”
“……”
不及她回应,梁斯泽扣紧住她的手走进一间芳香馥郁的包间。
蓝色调镁光灯有规律的旋转,扫过沙发上的男男女女,一个个男人穿着得体,西装革履,女人们则打扮性感,争奇斗艳,强烈的对比下却有种撞色似的相配感。
他们的到来令全场安静了一瞬。
大约这安静里包含的惊讶。
梁斯泽不喜女色在场人无一不晓,如今亲自携带女人可谓是破天荒。
梁斯泽没理会众人的讶异,几乎听不出歉意:“抱歉,来晚了。”
“不碍事,我们也刚到不久。”一位大腹便便的男士搭腔。
念时悦随着梁斯泽走过去时,认清了里面一位男士是谁。
这不是他们中心的主任吗?!
每次在会议上不苟言笑,但又因为脸大肉多,看起来没什么威慑力,所以大伙私底下统一叫他大脸猫。
而此刻,大脸猫身边有个身材纤瘦的女人,扭着腰肢靠在他肥硕的肉上。
画面过于不适,她嘴角不明显地抽了一下。
又有不小心窥探到了领导的秘密的尴尬和惶恐、还有几分心潮澎湃。
但第一反应还是扭开了脸,避免和领导对视上。
这一扭,反倒和梁斯泽对视上了。
静了两秒,她不满都写在脸上了:“你工作环境还挺别致。”
梁斯泽收回目光,拉着她往最边上一坐,长腿交叠,姿态傲然,“知道你老公赚钱多不容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