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崖村竹林道的泥路已经变成柏油大道,江浩可以将车开到李家房子的附近才停下。李杏儿在前领路,蒙小辉紧跟其后,江浩且行且观察。
前方走来三个普通村民模样的男青年,他们对着李杏儿指指点点。
“我就说她是丧门星不能娶的,陈诚诚偏不信!”卷发男人故意大声说。
“我爹说过她命硬,要克人的。所以,出生不久克死娘、8岁克死朋友,现在又克死老公。这女人……!”染了黄发的男子接着说。
“没过门,算媳妇吗?”中短长发的男人对那两人疑问。
“反正,陈诚诚中了魔要娶定她的……。”染黄发男说。
“这叫脚头重,未过门先死了郎!”卷发男说着,冷眼瞅着李杏儿。
李杏儿面无表情走过去。
蒙小辉盯了那三人一眼,快步跟上李杏儿。
“这……这么快又换男了人?”染黄发男人惊讶,他指着蒙小辉的背影说。“这……又是谁?”染黄发男人又发现江浩。
江浩停下脚步,从上衣的兜里掏出证件。
“你们对陈诚诚熟悉吗?有事情想请你们协助。”江浩走到他们面前说。
三个男青年呆呆的看着江浩。
江浩把证件放回口袋,用眼神示意他们说话。
“我们是小学、初中的同学。他高中是在城里读的。他大学毕业考检察院和进城工作的事,我就不清楚了。”中短长发男说。
“陈诚诚从小就容不得别人说那女人半点不好,身为学习代表、学生干部经常为了她打架。跟我也干过架呢!”染黄发男说。
“所以,你视他为仇人吗?”江浩的盯着染发男。
染发男连忙摇头。
“小时候哪个男孩不打架?都是这几个村的人,互相又熟悉,能有什么仇?是陈诚诚对那个倒霉的女人太紧张,有些人嘴碎罢了。”卷发男连忙调和气氛,一脸笑意地说。
“嘴碎的人说的大约跟你们刚才说的差不多吗?”江浩冷冷的语调。
“这……。”几个男青年支吾起来。
“现在不同以前了……”江浩平静的调子,不紧不慢的语速:“言语上的人身攻击,后果严重也可能坐牢的……。”
江浩凌利的眼神挨着他们一个一个扫去。
“哦……!我们晓得了。”染黄发男尴尬的笑着。他瞄了一眼江浩,说:“警官,还有什么事吗?陈诚诚的事我们就只知道那么多而已……。”
“真的,我们就只知道那么多而已。”另外两人也陪笑。
“征地的事……,你们知道些什么?”江浩问。
“征地的事是……刚才那个……李杏儿的父亲管的。我们只管赞成、反对而已。其它的不晓得。警官还是找她父亲了解比较好。”染黄发男陪笑地说。
“谢谢你们的配合。我真的是为了你们好才提醒的。”江浩微笑着说。
“当然,当然!我们晓得了,我们真的晓得了!”卷发男忙回答。
江浩示意他们可以离开,几个人头也不回的走了。江浩看见蒙小辉在远处等着,便跑步而上。
李杏儿已经站在土阶上等着他两。
“警官,请往这走。她背对着他们,语调淡淡。
李杏儿重重的脚步踏着土阶,蒙小辉与江浩对视而无语。
土阶的尽头,一条并不宽阔的柏油路横展在脚下。山凹的平地上并列着三幢二层的房子。陈大桂与李伟民的家似正在翻新。工程到一半未完,留下涮了一半的雪白的墙壁。
江浩与蒙小辉注意到右手边的那栋房子最为破落呈无人居住的状态。李杏儿领二人走进中间的房子。李伟民从房间走出,李杏儿向父亲介绍了二人。几人分坐在客厅的一角。
“李支书,征地谈判过程中旭日有逼迫或威胁的行为吗?”江浩开门见山地问。
“这倒没有。”李伟民皱起眉头继续说:“可我觉得他们行事有些卑鄙。这是他们跟前任支书私相授受的达成的协议,村民们不承认这个合同,价格比隔壁村低了一半也让我们无法接受。我们据理力争,他们说价格是通过科学评估得来的。真的把我们气坏了!”
“我们今天去过旭日地产。”江浩说。
“这事跟征地有关吗?是旭日的报复、恐吓?我是负责的人,有什么也应该冲着我才是啊!为什么要对一个前途无量年轻有为的人下毒手?!”李伟民激动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