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除了这两行千古绝句外,青叶子师祖还在这座洞天福地内留下了他的毕生心血,浪雨飞花。”孔道人故作深沉道。
“今日开始,你除了吃饭睡觉便来思过崖修习,待你悟出了浪雨飞花步方可下山。”孔道人淡淡说道。
钟渐离大吃了一惊,青叶子尚且在这闭关悟道了十年才出关,那他得要在这悟多少年才悟得出浪雨飞花?
孔道人故弄玄虚笑道:“为师当年也在这修习过。”
“这么说师父你悟出了浪雨飞花?”钟渐离眼中光芒熠熠道
“为师心性不足,悟了两个月便下山去了。”孔道人翻了翻白眼转身离去。
钟渐离呆若木头桩子,看着老道的背影一动不动,片刻后又望了眼直插云霄的思过崖差点没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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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大理城外,有一高一胖一前一后入城。
走在前头的是一位倜傥不羁的青衫男子,他嘴里刁着一根甘草哼起了小调,心情大为不错,而走在后头的胖子却截然相反,衣衫褴褛不说,鼻青脸肿满身污垢,头发蓬乱得像是刚被流氓青皮揍开了花似的,若不是那柄绝世惊鸿锋芒过人,当真与城中的乞丐并无两样。
“呸,他奶奶的,就知道这姓吴的没好事,这头把惊鸿丢给我,那头就跑了。你说你跑了就跑了,回头还给我带回一群穷凶极恶的妖兽,要不是老子跑得快,早就成了那虎兽狼妖的盘中餐了,还给我说了一大堆道理,放屁!”胖子边走边喋喋不休,咒骂着走在前头的吴飞侠。
忽然走在前头的青衫人影一个转身,拧住胖子的耳朵道:“臭小子,从苍山到这你唠唠叨叨了一路,能不能消停一会啊,好歹我也是你师父啊。”
“呸,师父?我都快被妖兽吃掉了,你还躲在那树上啃鸡腿看热闹。”胖子小古似乎还不嫌解气,蹬鼻子上脸骂道。
“哼,你一个堂堂髻霞弟子,竟然被一群四脚走兽追得屁滚尿流喊娘唤爹的,丢人不?再说了老子把惊鸿给你是让你拿着显摆的?你连邻家花姑娘都不如,起码人家还懂涂涂胭脂画画眉,你连个屁都不敢放,想当年在你这般年纪老子单枪匹马入南疆,在那苍山洱海中来去自如,真是犬子不可教也”说道吴飞侠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见得你在大理城有多大名气,实在是刻薄。。。哎呀,疼疼疼。。。”胖子求饶道。
这时,城内传来阵阵雄浑的马蹄声,一支威风凛凛披坚执锐的重骑兵飞奔出城,在两人跟前停了下来,为首的将军身披甲胄头顶白毦,将军翻身下马后对两人行了个军礼。
“吴大侠,沐王爷知道你大驾光临大理城,所以特意命末将前来接二位到王府一聚。”头顶白毦的骑兵将军说道。
“方将军,咱们也算了老相识了,繁文缛节就免了罢。”吴飞侠笑道,但手还是紧紧拧着胖子的耳朵不放。
“那请罢。”那姓方的将军坦荡一笑
“好!”吴飞侠松开拧着胖子耳朵的手爽快道。
小古捂着耳朵偷偷瞟了眼那头顶白毦的将军,颇有云里雾里之感,连名动天下的白毦兵都出来迎接,说奉沐王爷之命接吴飞侠到王府一聚,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啊。
王爷?小古身躯一震心中念念有词:“这个姓方的将军嘴里的沐王爷,该不会是四大藩王中唯一的异姓王,手拥精锐重兵镇守南疆恶土的沐王沐桂虎吧?”
吴飞侠举起手咚地一声敲在小古的脑瓜壳上:“发什么愣,不是说我刻薄么,走,这回带你吃肉去。”
小古摸了摸火辣辣的脑瓜壳,多看了几眼青衫男子的背影。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沐王府”。
王府大殿,条案上摆满了各色酒肉,在南疆大山被妖兽追得昏天黑地的小古眼前一亮,哪里顾得上什么礼节,抱起一根鸡腿大块剁耳。
面对满条案的美食青衫男子不为所动,只是举着白玉酒杯细细品尝杯中美酒。
大殿上首,身着锻金白蟒袍的沐桂虎挠了挠花白的发鬓,温颜笑道:“看来飞侠可没少惦记咱南疆的酒啊。”
吴飞侠由心一笑:“北屠苏,南桂花,云剑南,那可是地上撒一滩,神仙都得晃一晃。”
沐桂虎也举起酒杯泯了一口云剑南,说道:“飞侠,记得你上回说过惦记咱大理的风景,本王知道你不爱热闹吵杂,故命人在城郊建了一座清净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