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地痞无赖的行径,却又敢怒不敢言,如今这群恶人磕着了硬茬,还被当众教训摔了个四脚朝天,实在是大快人心,替大理城中的星斗百姓出了口恶气。
壮汉捂着屁股神态滑稽地爬了起来。
“他奶奶的,看老子不弄死你。”那群青皮在怀中抽出匕首,毫无章法地刺向吴飞侠。
吴飞侠脸色如常,用手中的剑一一拨开,青袖一荡一合,壮汉和跟班鼻青脸肿在原地踉跄。
哐!青衫男子手中的惊鸿终于出鞘,一丝剑芒夺目而出。
人群大笑不止,恶棍身上的衣服被这位行侠仗义的青衫划得破烂不堪,青衫手腕一转,剑芒下压,无赖们的裤子随即纷纷滑脱露出两瓣大腚。
哐!吴飞侠收起了剑回过头,发现女子的目光隐隐跳动痴痴地看着他,不知何故,吴飞侠心中莫名一热,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在嘈杂的人群中对视了许久。
哒哒哒。。。一支重甲重骑长驱直来驱散了人群,把那些个恶棍五花大绑一一带走,同时也将那个少女接走了,临走前少女也不忘回过头多看一眼青衫男子。
原来那个女子是沐王府郡主沐宛白。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两人偷偷跑出了大理,游历南疆,在那十万八千里的深山中来去如风看遍繁华起落,看遍那苍山雪景洱海云雾。
后来,吴飞侠说想与她一起回霓霞峰。
她却摇了摇头说,她生在这片土地,以后也要死在这片土地,这叫落叶归根不忘始终。
再后来蛮族大举叛乱,沐宛白忧心沐桂虎的安危吴飞侠便带她重返大理,恰好在途中遇上落入圈套被伏兵团团围住的沐桂虎,杀声四起,箭雨连天,沐桂虎率领残部拼死奋战,吴飞侠和那个姓方的将军舍命保护沐桂虎和沐宛白,虽然撑到了援军到来,但沐宛白却被蛮族首领的冷箭一箭穿心。
悲怒之下,吴飞侠提剑杀入蛮族大营,天地悲鸣,狂风骤雨。
一柄惊鸿剑,一个痴心人,剑芒所到之处,血流成河。
蛮兵见着这个杀红了眼的青衫,无不闻风丧胆自觉自愿让出了一条路,青衫一剑掀翻了帅营,一剑砍下了那个蛮族统帅的头颅,这一战他刚好二十五,斩首蛮兵一千八,这一战他突破了天罡,这一战他也失去了最爱的人。
默默来到吴飞侠身后的沐王爷摆了摆手让卫队退下,只留那名方姓将军守卫左右。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沐桂虎轻轻拍了拍吴飞侠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吴飞侠叹了口气:“不是我,宛白也不会死。”
沐桂虎深深地吸了口气,摇了摇头坦然道:“生死有命,阎罗王要来找她谁也拦不了,谁让他爹是镇守南疆的沐王沐桂虎。”
沐桂虎又欣慰道:“宛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
“王爷言重了。”吴飞侠双目无神地答道
沐桂虎让姓方的将军取来两坛云剑南,与吴飞侠席地对饮。
“飞侠,我们明白人说明白话吧。”沐桂虎灌了口酒说道。
“王爷既已明白,又何必问我呢?”吴飞侠道。
“朝廷还是对本王这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沐王不放心啊。”沐桂虎苦笑道
“老祖宗血染沙场,跟着老皇帝建功立业封了个沐王,世袭罔替到本王这已历三世,前朝元老到本王这一辈早已物是人非,南疆一地又山高皇帝远,与天府之国西蜀依山带水,若换作别个心怀异心的藩王怕是早就出兵蜀地,占据南疆蜀中,倚靠崇山峻岭的天险和巴蜀沃野粮仓割据一方,做那西南皇帝。”沐桂虎平静地说道。
“天龙会有重出江湖的势头,边境有大辽虎视眈眈,江南之主又不安本分,本王手里握有重兵,也难怪朝廷会不放心。”沐桂虎摇了摇酒坛子继续说道。
“朝廷是怎么想的我不想管我也管不住,这趟来南疆我只为了带我那徒儿来开阔眼界罢了。”吴飞侠淡淡说道。
“天龙会重蹈覆辙渗透南疆一事本王清楚得很。”沐桂虎开门见山,稍稍抬头与吴飞侠对视:“你与宛白之间虽无媒妁之言也无名门正娶,但本王是你的老丈人你是本王的女婿,这一点毋庸置疑,本王知道你这趟赴南疆是要尽女婿之孝替本王分忧,给那南疆蛮族和天龙会当头一棒。”
吴飞侠语塞。
沐桂虎沉吟许久后说道:“可否再替本王下一趟江南,挡下那位白衣儒圣,打消朝廷的疑虑?”
吴飞侠不作回答,眉头一收,抓起一把泥土迎风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