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漆招牌还要响亮吧。”窦长安直言不讳,也不怕黑衣男子动怒,自顾自地说道。“江湖中人人都喊我剑神,可我觉得我更像是剑痴。”
“二十年前,真正配得上洪荒剑仙这个名头的,也就只有我窦长安与那西蜀老剑魔和那位风姓的新晋剑神三人罢了,二十年前我曾遗憾,不能在巅峰之年登顶剑道,看看到底是我窦长安还是他剑白堂是剑道第一人,在西蜀城外和那老剑魔打的那一架没有分出胜负,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往死里打,清清楚楚分出个孰强孰弱。”窦长安眼中分明有光芒闪烁。
“少说废话。”黑衣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道。
“她说我爱剑胜过爱她,没留下一字一墨就走了。”窦长安虽语气淡然,胸口中却若有一柄尖刀在肆意翻滚:“如今想来,其实我最遗憾的就是错过了她。”
“那是你咎由自取罢了,根本不值得同情,冰儿离开你是对的。”黑衣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浓厚的挑衅的味道。
褪去酒气的窦长安沉默了许久道:“刚闷了壶江南桃花,浑身上下疙瘩得很,得进去好好躺上一觉才着道,若慕大盟主没有别的事,那就请便罢。”
“等等。”黑衣男人森然说道。
“还有事吗慕大盟主?”窦长安眉目一收,问道。
“冰儿的账暂且先不跟你算,可是那人在哪?”黑衣问道。
“什么人?这云梦泽中了无人烟,鸟不拉屎,也就只有我这个闲人在这里等死罢了,慕大盟主是不是找错地方了?”窦长安双手插袖道。
“冰魂魄。”黑衣男子冷冰冰地吐出三个字。
窦长安一脸讶然耸了耸肩答道:“冰魂魄?我当然听过,是传说中封印着无尽海恶蛟精魂的好东西,那可是毁天灭地的宝贝啊,我早已披发入林,远离腥臭,冰魂魄又怎么会与我扯上关系呢,你慕大盟主是堂堂天龙会的盟主,门生鹰爪遍天下,连朝廷都不怕,连你都找不到冰魂魄,我窦长安又何德何能与这么一件宝贝搭上关系?”
“窦长安啊窦长安,你还是这般软硬不吃的无赖性子,当初冰儿真的是有眼无珠才选择了你这么一个烂鱼臭虾,那个叫老书童的老儒生你总记得吧?”黑衣男子嗤笑道
窦长安一愣揉了揉脑袋说道:“哦,是那个引动气海从太封伪境强行入太封,不惜性命与我一战的老儒生?”
“想起来了?”黑衣男子微微郃首说道。
“三脚猫功夫,难怪天龙会蛰伏江南多年亦毫无进展,莫非天龙会当真是山穷水尽,剩下这般人才了?”窦长安讽笑道:“那臭老儒拆了我的菜圃还要拆我房子,我当然不许他胡来。”
黑衣男子脸色肃然,沉声说道:“我再问你一遍,冰魂魄到底在哪里?”
“早就走啰,难道人家要走我还要抱着人家大腿刨根挖底,问人家何时吃喝拉撒不成?”窦长安抿了抿嘴答道。
一身鹰鹫气焰的黑衣男子双手悄然握拳,余光却捕抓到池塘边上的四只巨大脚印,两条剑眉微皱,嘴角出奇地泛起了笑意:“哦?原来这池中还有只西域蛤蟆?”
窦长安脸色微变。
黑衣男子的目光投向池塘:“他们是从这里跑了?”
“即便是,你又能怎样?”窦长安双手负于身后,轻描淡写地说道。
慕长生面无表情,如夜黑衣无风鼓荡:“让我过去。”
铺天蛊然的杀机在湿润的空气间遽然勃发,令人窒息发指。
“你敢?”窦长安神态自若,波澜不惊地说道
“封剑闭鞘二十年,我不信你还是洪荒神仙境界。”话未落音,黑衣男人便向扎起丸子发髻的中年男人步步逼近,宛若狂风肆虐的气机咄咄逼人。
曾让整座江湖为之一颤的窦仙儿,纹丝不动伫立如松,嘴角却悄然的上扬,与此同时在窦长安的周遭亦悄无声息地泛起一阵席卷天地的气机。
慕长生步步紧接,如松针般的银色发丝随风摇曳,周遭的泥土地以两人为中心,裂作一条又一条泾渭分明的纹路,漫天泥沙碎石飞溅百丈,紧接着又被两人衍生而出的气机生生碾压,最后化作尘埃粉末弥散在风中。
虽然说窦长安极力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此刻浑身上下的肌肉绷紧如弦,不敢有一丝松懈。
沙尘弥天斗乱,适才纹丝不动的参天大树飒飒摇晃,引动无数落叶飘飘洒洒,平静的池水剧烈翻腾,水车缓缓翻转,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十步的距离不长,可当黑衣男人走到第五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