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廊逐渐由窄变宽。
逐风赶月了好一段距离,白云惊觉身后的蒙面人没了动静,再次回过头时,那拨不速之客通通不见了影子,便诧异道:“那些蒙面人都不见了。”
“不得大意,天龙会余孽阴险狡诈,切莫要被他们的手段所蒙蔽。”张雨若目光凝重,警惕地扫过左右。
白云握紧神荼点了点头,环顾周遭状况,发现寻不着小怪影子,可再定眼一看,在湍急的河水中,小怪如一尾游鱼浮沉畅游,全然不惧激流暗礁。
“当心!”白衣一把推开白云,又是数根银针擦脸而过。
前方河廊,有两道身影长掠而来,顷刻便掠至眼前,轻巧得没有一丝微波荡漾。
两人身披黑衣头带帷帽,虽看不清楚容貌,但从体态上便能判断出是两名女子。
与此同时,适才没了踪影的蒙面人悄然无声从四面八方现身,以犄角之势围拢而来。
白衣先发制人,水寒凛然出鞘。
白芒流转,凌冽剑气当即斩落两名粗枝大叶好运气到了头的蒙面人。
那两个头戴帷帽的神秘黑衣女人,约莫是这拨蒙面人的首领,其中一个体态丰腴的黑衣女人微微抬了抬下巴,那拨蒙面人心领神会,立马祭出杀手锏一拥而上,力求一击必杀。
白衣女子面无表情,剑意蓦然大盛,三尺三水寒在手中扫荡,宛如彗星扫尾,白衣彷如棋盘中被黑子围堵的一颗白子,来回冲杀,所到之处黑子纷纷溃散。
“实在是有趣,这个白衣还真有点本事,紧凭一人之力就能抵住数个天成上境与伪入弦境的攻势,也难怪妩媚娘等人会夹着尾巴回来。”那体态丰腴的神秘黑衣啧啧说道。
“白阿姨,让之桃去收拾她。”另外一未身材纤细,声线若甘泉的毡帽黑衣说道。
“不必,让白阿姨去便是,这个白衣至少是入弦下境,实力与你不相伯仲,而且剑法凌厉,想必在同一境界中亦是羚羊挂角的好手,白阿姨放不下心,之桃你就留在这看大戏便是,等白阿姨把冰魂魄取来,再让你送给你爹爹当大寿礼物,你爹爹定会欢喜得眉开眼笑。”
体态丰腴的黑衣女人脚尖一点,在河廊踩出两个深余半尺的泥印,旋即黑袖遮天浮掠入阵,蒙面人见状匆匆避让,河廊之上的那道黑衣身影若一阴鹫气焰浓厚的黑蝶,裹夹着一条紫光长鞭呼啸而至,长鞭上全是锋利骇人的倒刺,要是被抽中一鞭,定要皮开肉绽面目全非。
黑衣女人手执长鞭气势如虹,气机鼓荡四野,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天上来。
白衣张雨若不敢大意,却也没有胆怯之意,旱地拔葱而起,白衣如云,迎上气机骇然的黑衣。
头戴一顶纱帘帷帽的黑衣女子,振臂做出一个抽打动作,手中紫光流溢的倒刺长鞭亦随之而动,裹带雷霆万钧之威,带动周边空气嘶鸣呼啸。
长鞭摧枯拉朽,当头落下。
如此强大的气机涌动闻所未闻,白衣稳住心神,暗暗推敲黑衣女子的实力至少是入弦上境,足足比她高出了两个境界,再说得通透直白些,白衣这一击无异于以卵击石毫无胜算,但是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况且以白衣的性子,大敌当前,饶是明知不可行也要行之,尽管不能全身而退也要与这个天龙会余孽同归于尽。
白衣灵机一动恍如灵燕绕梁,从紫鞭的席卷下抽身,往后倒掠,刻意与黑衣拉出一段距离。
毡帽黑衣气焰万丈,手中紫鞭如毒蛇出洞穷追猛打,根本就不给白衣喘息片刻。
白衣手疾眼快辗转腾挪,剑势大开大合,逐一化解去黑衣的攻势,与长鞭缠斗之时寻到了一处破绽,自知机不可失,当即横起水寒回身贴近黑衣,白芒流溢的水寒与泛紫光的长鞭说不上有多绮丽夺目,但流光交织气势陡然,十足难得一见的高手过招,让旁观者拍案惊绝瞠目结舌。
可是四周皆是荒山野岭,哪里有什么吃瓜子凑热闹的看官,纵然真有闲人路过,也不一定敢围拢来看,刀剑又不长眼睛,万一歪了一星半点,伤着了自个可就得不偿失了。
白云深知黑衣的实力不容小窥,单单从气机和内力的境界上估算,尤胜云梦泽中那位倒行逆施舍命入太封的老儒生一筹。
黑袖一起一伏遮天蔽日,落空的倒刺长鞭被逆向拉回,长鞭好似一条蜿蜒大蟒,身躯骤起一道汹涌波峰后,骤然调过蛇头往回扑咬。
白衣女子顿觉后背凉意透骨,不必回头细看便知是长鞭回头吞吐的动静,于是凭着感观鱼贯翻身。
白衣婉婉青丝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