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杆虎皮帅旗,但既然吴飞侠说要砍,那就砍!
小古横出惊鸿剑,无所畏惧,遥想初上髻霞那回,是这个青衫收留了自己,更把那柄陪他走过了不知多少风寒雪霜的惊鸿传予自己,他不像师父,更像是兄长。
吴飞侠身形空灵,掠入了一队巡逻蛮兵之中,只见他双袖一抑一扬,那队蛮兵通通倒地,没了气息。
与此同时,刺耳的号角声鼓噪四面八方,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的战鼓雷鸣。
无数的蛮兵如同潮水涌来,刀光剑影,尘嚣四起。
“糟了,这么多蛮兵,如何是好?”杀声震天,两人如同两枚为黑棋所包围的白棋,小古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场面,在此等关键节点双腿愣不听使唤。
吴飞侠面无表情,对如雷战鼓声和厮杀声充耳不闻,回过头对小古说道:“不想做这些蛮子的刀下鬼就放机灵点,你可别忘了你为什么要修道习武。”
为什么要修道习武?这番话如同一根凌锥直直地刺入小古心房,滴血不止,自上髻霞以来,小古竭尽全力地让自己不要想起那个灰衣老僧,那张始终慈祥微笑枯瘦的脸。
为什么要修道习武?不正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亲手为灰衣老僧报仇吗?下山闯荡了好几回,却仍然是天成境界,道行毫无进展,且莫要谈去报师仇,若是吴飞侠离去,自己能不能走出苍山都是一个问题,如此一来当初立誓为师报仇,岂不是成了空话?
剑光熠熠,惊鸿出鞘,一个挥刀扑向小古的蛮兵倒在了血泊中。
见惊鸿出鞘,吴飞侠的嘴角勾出一抹弧度,青袖气机浑然跌宕浮沉,在一片黑压压的洪海中开出了一条血道。
“惊鸿!”吴飞侠气势煊赫,一掌拍飞四五个蛮兵。
小古心领神会,将惊鸿剑抛出。
“看好了,剑是这么使的。”吴飞侠一手接过惊鸿说道。
惊鸿入手,剑胎圆满,如白毫落宣纸,笔走龙蛇泼墨山水。
青衣所过之处,成片成片的蛮兵不见剑锋只见剑芒后溅血倒地。
咚隆!咚隆!咚隆!
一阵顿挫抑扬的战鼓声不绝于耳。
茫芒如海的蛮兵让出一条路径,像是成片连天的芦苇荡因风拨开,一位腰悬宝石长刀头戴牛角钢盔,胡虬稠密的强壮男人在众多盾牌卫兵的拥护下步步走来。
他目光如炬,手始终按在腰间的宝石长刀的刀柄上。
十年前正是眼前的青衫男子于数万蛮兵当中斩了他父亲的头颅,整个部族惊恐万分,故而才让大梁有机可乘,整个族群因此遭受重创,不得不退回南疆修养生息了足足十年。
吴飞侠冷颜一笑,惊鸿出鞘,一剑穿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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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字王旗飘飘荡荡,脱下蟒袍换了一身甲胃的沐桂虎正坐于帅营上首。
下首分别站着两排文臣武将。
沐桂虎眉头紧皱,挠了挠花白的发鬓,肃穆说道:“据哨兵回报,蛮族大军已经占领了咽喉要道开剑口,并屯军扎营,随时都会对大理城发动突袭,不知各位可有良计?”
“岂有此理!这些南蛮子当真是欺人太甚,十年前的大败还不死心,依旧惦记着我大梁的国土,恳请王爷让末将带五千精兵前去突袭,将这些个南蛮子杀个片甲不留,定叫他们长个记性,日后老老实实安安分分。”一脾性刚烈的武将说道。
“王爷!万万不可,经过十年的养精蓄锐,蛮子早就恢复了元气,此次出兵不下数万之众,又先发制人取下开剑口,简直就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若仅以区区五千精锐就想赶走这些南蛮子,无疑是痴人说梦话。”另一文臣打扮的将军说道。
“王爷,蛮兵的人数虽然有数万,但皆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如全军出击,将他们连根拔起!看他们日后还敢不敢犯我大梁国土!”
“蛮兵不满万,满万不可战!”沐桂虎望着桌上的地形图,沉吟了片刻说道:“方将军,你有何见解。”
姓方的年轻将军朗声说道:“蛮兵战力强悍,我军虽然人数占优,但是除了仅有的三万白毦兵能与之一战外,其余的将士都难以与之匹敌,蛮兵虽是占据了剑开口,但剑开口只是出南疆的咽喉要道,并不是入大理的要道,蛮兵远程奔袭,山路崎岖难行,军粮补给困难,我们只需严阵以待,以守代攻,待蛮兵军粮耗尽自行退军之时,再乘势追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