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是最为薄弱之处,便艺高胆大地生出一计,先是以飞剑吸引火甲的注意,在经过先前数个回合的交锋,白云早已料到神荼根本就刺不穿那尊玄甲身上的甲胃,所以这一击这是幌子,待火甲的注意有所转移,他再乘机跃向高空出其不意地接过神荼,对火甲的头盔处施展出致命一击。
神荼劈江裂海,那尊火甲如受山岳压顶,灵气溃散,顿时跪倒在湿滑的泥地上,深入地面两尺有余,而附着在甲胃上的旺盛火苗也在一瞬熄灭,好似没了魂窍似的一动不动。
如此神来一笔着实是叫旁人惊叹。
白云若出湖在岸,萧然落在火甲跟前,衣袍和发髻早已湿了个透彻,可那站在火甲身后撑起油伞的凤眸男子却笑意不减。
“你笑什么。”白云凝神问道。
“笑你太大意!”南宫萧逸神秘一笑。
与此同时,那尊跪倒的玄甲忽然起身,猛地一拳砸向白云。
白云始料不及,被火甲一拳砸中胸门,一道卐字金光如花火跳闪,白云整个人如断线纸鸢倒飞而出,压倒了大片翠竹。
按理说这一拳正中白云胸口,应该是没有任何侥幸活下的可能,可须臾后白云却以神荼为支撑在遍地碎竹废墟中站起。
“还说不是佛道双修?”撑伞男子继续说道:“若不是有佛门心法护体,火系玄甲这一道重拳下来,只怕你的胸前早被砸出一个大窟窿了。”
滂沱大雨洗涮着这天地,白云禁不住地晃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又站稳了身子,虽然大般若心经替他挡下了那一记重拳,并卸去了七八分力道,但疼痛依旧如附骨之蛆般涌上胸口。
“还不认输?”南宫萧逸收敛笑意,冷冷地说道。
白云置若罔闻,擦去嘴角的血丝,轻轻合上了眼睛。
起初,南宫萧逸并没猜出白云合上双眼的用意,但见白云的发鬓和衣袖逆风荡漾,霎时了然,他这是在抽丝剥茧整理气机。
紧接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气机弥漫竹林。
“入弦下境,竟有三品内力?”南宫萧逸一脸讶然,寻常入弦上境也不过二品内力,而眼前的少年只是初入入弦境却足有三品内力。
南宫萧逸心中暗暗猜测:“初入入弦便有如此浑厚的内力,其中的隐晦一定与冰魂魄脱不了关系,想不到冰魂魄竟然还有这般能耐,墨家复兴指日可待了。”
南宫萧逸玩意浓厚地说道:“想以三品内力越境摧毁我这尊火甲?未免也太过异想天开!”
南宫萧逸目光一沉,又对那尊火甲发号施令道:“去,把他给撕成碎片!”
那尊玄甲浑身上下又重新泛起了火光,但分明不及刚才那般蓬勃,略有衰颓之势。
雨越下越大,那尊火甲猛然跃出,无数的泥土雨水飞溅四射,铺天的雨水像是被这道火光生生撕开了两半。
白云却仍是紧闭眼眸心外无物,神荼悄然悬浮在他身前。
当那尊火甲扑至面门之时,白云忽地睁开了眼睛。
海水不可斗量,气势于一瞬就出来了,少年苦心牵引的滔滔气机于一线暴涨,周遭泥泞积水被炸起数丈高,狂风大作,竹林如稻草向两旁压弯。
“剑势生剑气再生剑罡!”白云一字一句念道:“落尘八剑!”
飞剑如蝗,无数猩红剑光若雨雪俱下。
南宫萧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往后掠出了好一段距离。
猩红剑芒在那尊火系玄甲上留下了一道道密密麻麻的剑痕。
可漫天剑芒并没有阻止那尊火系玄甲的脚步。
“不好!”白云怛然失色,他牵动全身内力使出的落尘八剑,却只在这尊玄甲身上落下浅浅的剑痕,难不成这尊玄甲当真是太封境界的妖物?
南宫萧逸皮笑肉不笑道:“五行玄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你刚才使出的落尘八剑确实是震撼绝伦,只可惜是虚有其表花架子,想要撼动火甲远远不够。”
“可恶。”一晃眼,那尊火系玄甲又是一拳砸出,白云急忙用神荼作挡。
重拳砸在神荼的剑身上,白云直觉虎口若有刮骨之痛,余波生生不息,白云整个人在地上倒移出了数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火甲的另一只拳头又砸向白云的脑袋。
生死一线,一道幽荧从竹海中贯出,撞上正砸向白云脑袋的那只拳头上,红光跳动的拳头一歪改变了方向,从白云的耳边呼啸擦过。
白云头皮发麻,双腿往火甲胸前一蹬,迅速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