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去顾及,仍是全神贯注地操纵着匕首。
那抹幽荧左突右挡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在它的掩护下,白云长驱直入接近大门,可一道天雷在幽荧的死角处射落,白云猝防不及,一手撑地往前侧滚了一圈,但还是晚了几分,那束强光在小臂处拉过,衣袖当即被划开一道口子,留下一条焦黑的疤痕。
白云嘶地深吸了一口气,忍着剧痛纵身掠向大门。
余下的二十步距离看似触手可及,可一旦亲临其境却如履悬崖绝壁举步艰难,愈是靠近大门,雷阵的威力就愈发骇然,不仅是雷击变得密集,那一道道若针线细长的强光变作了手臂粗的惊雷,在地上炸出一连串深坑。
还剩十步的距离,通天惊雷当头轰顶,白云的处境危如覆卵,黑衣女子紧紧咬住丹霞小嘴,牵引周身气机,试图挡下这记滚滚天雷。
蚍蜉撼树,在滚滚天雷之下一切形如蝼蚁。
幽荧之光烟消云散。
蓦然失去了屏障,白云头一回感觉到死亡竟然如此之近,下意识地抓紧神荼。
“不行!神荼会被烧作焦炭的!”白云进退两难,可那道天雷眨眼即至。
“没办法了!”白云一咬牙,将神荼挡于身前。
神荼猩红如血,竟如龙涉水般将那道强光吸引至剑身左右,滚滚天雷缠绕着剑身飞速旋转。
刺目的白光流溢飞旋,神荼宛若一柄出世神兵。
白云百思不解,但见神荼气机浑厚,不愿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神荼带着夺目强光横空劈下,那扇高于十丈的大门炸出一声闷响,无数的雷电化成了一片绮丽光渊,如洪水猛兽涌向那道大门。
整座大门绚丽夺目,好像镀上了一层水晶石头熠熠瑰丽,附着在大门上光芒流动不止,生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将紧闭的大门缓缓推开。
一股浓烈的寒气咄咄逼来。
瞬息之后,一切又风平浪静。
白云却被那阵寒风吹得毛孔竖起,背脊莫名地发凉,疑迟间,黑衣女子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身若摆柳从容不迫地走向大门,本来还有些忌惮的白云也跟随其后走进了大门中。
一条羊脂玉砖台阶卷入眼帘,数不清的白骨甲士单膝跪地,高台之上摆放着一副木棺。
白云和黑衣紧紧撰住手中的武器,这座地宫内的白骨甲士一律单膝跪地,面朝高台。
仔细观察一番后,白云发现这座地宫内陪葬的白骨甲士与适才的白骨全然不同,皆身披铁青重甲,每一副铠甲少说都有个数十斤的重量,而且行列分明严阵以待,在后头的是弓弩兵,中间的是长枪兵,位于前头的是手持大盾的盾兵,两侧则是骑石马的重甲骑兵,让人不禁唏嘘的是,这些生前曾雄霸战场席卷天下的精锐战士,都早已变成了一具具的白骨。
见跪在地上的白骨甲士没有任何异常,两人才稍稍放下心头大石。
顺着台阶向前走,阴森诡异的气息愈发浓烈。
“这里定是这座帝陵的主墓了。”黑衣女子微抬皓首,望向那副于高台上受千军万马跪拜的棺木。
也不知走了多少级台阶,两人终于走上了高台,黑衣女子缓步走近棺木,啧啧称奇道:“金丝楠木,镀金刻龙,可真是奢华呀。”
黑衣女子又转头看向台下的千军万马,冷冷地笑道:“爹爹说天下最无情是帝王,果然如此,死了也要受万人朝拜,宋梁两朝如出一辙,口口声声地说天龙会祸害百姓,其实最为阴险毒辣的是他们才对。”
白云微微一怔,看着女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黑衣停住了脚步,伸手在金丝楠木所造的棺木上抚过。
“想看一看大宋太祖皇帝的宝物吗?”黑衣女子眉头一挑。
说罢,那双如雪般白皙的素手发力,将棺木的盖子横移推开。
可接下来黑衣盈盈秋波的眼眸眯作了一线,神情惊讶。
白云上前一看,原来棺木内空空如也。
几乎在同一刻,地宫内传来一道沙哑的嗓音。
“尔等胆敢擅闯帝陵,罪该万死!”
两人闻其声却不见其人。
“是人是鬼,速速现身!”白云擎剑在手环顾左右道。
“是人是鬼你们管得着么?”那道声音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阴森尖锐,离两人越来越近。
不管是人还是鬼,能独善其身在这座玄机密布的帝陵中来去自如,本事自然不会低到哪里去。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