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盖脸,弯下身子好似摸泥鳅似地在水塘底部摸着什么东西。
片刻后,素袍公子好像是在塘底摸到了什么,身子如遭雷击怔了一下,双手捧起一巴掌大小金光闪闪的宝物。
这金光闪闪的宝贝,还真如潜藏于塘底的涉水蛟龙,才被素袍公子拿出水面,整条从天而降的瀑布便戛然断流。
素袍公子低头,痴痴地看着那从水底捞出的器物,又抬头看了眼水枯干淌的崖壁,自言自语地笑道:“好一个如龙涉水。”
素袍公子手中的器物闪过一瞬金光后,便又悄然黯淡。
白云定眼一看,素袍公子手中的器物原来是一把巴掌大小的金锁。
龙脉锁?白云心头一跳,目光跳跃到素袍公子的身上。
素袍公子谨小慎微地捧着金锁,徐徐走出水塘。
一位红衣女子不知从何处闪出,挡在白云和素袍公子的中间。
红衣萧然落下以后,环顾四周看见那两具青玄剑派叛徒的尸首,噗呲一笑:“怎么都死了啊?”
白云眉头凝聚,沉声说道:“你来做什么?”
红衣女子不去答应,撩起耳畔的秀发,姿态温柔绰约:“呆子,该不会都是你杀的吧?”
白云深谙女子的挑逗伎俩,侧过脸不予回答。
红衣女子见白云的脸色甚是不悦,竟出奇地略微收敛语气,轻笑着说道:“先且不说能让这位太封境界的刘大儒死得这般干净透彻,需要何等高深境界造诣,凭你这三脚猫功夫,怕是想要伤他半分半毫都够你喝上一大壶,想必定是那位一柱琴弦一头颅,一把古琴断衷肠的肖大掌门所为吧。”
白云回过头冷声说道:“慕之桃,你一直都在跟踪我们,还有什么好问的?这趟热闹看得舒心吗?”
慕之桃蹙起那双好看到了极点的柳眉,不再去理会白云,反而是扭过了头,目光转移到龙纹金锁上:“咦,看来殿下取到龙脉锁了呀,可是这就要下山返回京城?”
殿下?白云听得一头雾水。
龙浩天染血的素袍被水浸湿以后,血迹似乎淡去了许多,可猩红亦随之蔓延透整件素袍,他笑了笑说道:“所以之桃姑娘是来阻止我返京的?”
红衣女子拂了拂长袖,侧过身子踱步走动了两步,随即又转过身子回到原处,呵呵说道:“本小姐可没这般闲情日致,再说了,自然会有人阻止你返京,根本不必本小姐亲自出手。”
红衣素袍交谈之际,慕之桃约莫是想起被冷落在一旁的白云,伸手指了指素袍公子,目光点了点白云说道:“想来你还不知道这位公子哥的真实身份吧?”
白云与慕之桃对视了一眼,最后目光又投向素袍公子。
素袍公子有意避开白云的视线,微微侧过脸。
“这位公子不仅有武艺超群的绝色婢女贴身护卫,还胆识过人通晓天下之事,其实只要稍微联想,将襄阳城到木如寺所期间发生的林林总总串成一条线,自然便会水落石出。”红衣又嗤笑道:“你该不会真把他当做京城中寻常的富家子弟吧?”
红衣女子腰如束素翩若惊鸿,举手投足间都极为勾魂,她又走近白云,柔声说道:“呆子,他可是当今大梁的大皇子,赵成天。”
白云身躯一震,手中的神荼脱手钉入地面,脑海中浮现起与素袍公子同下江南的一幕幕情景。
在长江突遇水系道门玄甲袭击,以及遇见沉船时的情形犹历历在目,窦长安那会乘着酒意说‘墨家的五副道门玄甲唯独水甲落入了吴王府中,而天龙会又把冰魂魄的消息泄露了给吴王,故而那副水甲是特意前来截杀自己取冰魂魄的’,可在扬州城郊外,自己还有窦长安曾与连万胜曾席地而坐,这位吴王府第一鹰犬,高占武评榜第五的儒生竟然对冰魂魄只字未提,也就是说野心蓬勃的吴王府,压根就没有收到冰魂魄的消息,再说了天龙会又如何舍得把这么一块肥肉拱手让出,所以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那一晚水系玄甲截杀的并非是自己,而是这位当今大梁的大皇子。
长江沉船水域,紫衣捞出一枚虎符金印,窦长安看见以后七窍生烟,想必那枚金印与素袍公子亦有挣脱不了的关系,其然窦长安早就洞穿了一切,只不过没有说破罢了,可既然为堂堂大梁皇子,为何承载着虎印的船只会翻没,其中的种种原因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