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黑衣刀客的尸首,极为讶异地说道:“竟然没有天字刺青,难道这些黑衣刀客不是天龙会派来的人?”
唐大里疑惑道:“可除了天龙会之外,还有谁会对咱下此狠手?”
白云的目光扫过死气沉沉的客栈,众人只顾着穷根揭底这些黑衣刀客的来历,却忘了这间客栈的营生如火如荼,住满了风尘仆仆的途人旅客,可适才的打斗如此激烈,却不见有一人出来吃瓜凑热闹,着实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白云浑身猛地一震,一股不祥的预感如洪水猛兽直逼心头。
果不其然,二楼廊道的另一头,前去打听状况碧绣胆颤心寒地啊了一声,飞来峰众人前去一看,无不嘴唇煞白面如死灰,半掩的客房中血腥淋漓,无辜的住客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中,白云一股脑地推开其余客房
的门,其中的惨象如出一辙。
那个天底下最蛇蝎心肠的女子曾说过,天龙会从不滥杀无辜。
白云双目深寒几乎咬破了下唇,双拳握得咯吱作响:“天龙会。。。”
客栈一楼的情景亦是如此,里里外外被血洗了一遍,老掌柜与那俩还未领略过人生甜酸苦辣的伙计也难逃厄运,客栈旁的马厩传来一声声凄凉的啼鸣,片刻后又戛然而止,一切变得阒然死寂。
白云正要前去一探究竟,可脚还未迈出客栈门槛,便听见有嗡嗡啸响传来,几欲刺破耳膜。
白云心神一俱,急忙向后翻滚出大段距离,一柄大刀哐啷地栽进客栈门前,随即而来的是大片黑影堵住了门口,又有黑衣从四面八方破窗而入,团团围住飞来峰众人,人数占绝对优势的黑衣刀客看似胜券在握,可哪里禁得住飞来峰众人的一阵冲杀,汹汹来势霎时泥牛入海,李峰还未曾出手,这拨乌合之众便尽数气绝倒地,而剩余一退至客栈门口的黑影正欲逃窜。
“留活口。”李峰点了眼唐大里。
唐大里眼疾手快掠向门口,如苍鹰搏兔般逮住那黑影,一掌拍去他手中的大刀,抡了一大圈后把那落入掌网的黑衣人甩到众人跟前。
黑衣刀客好似一块天外陨石,接连砸碎数张八仙桌椅,直至滚到李峰脚边才停下,黑衣挣扎着爬起,木胜拾起一只散落在地上的木饭勺,扬手就赏了一大暴粟,那黑衣噗通地又栽在了地上。
这些十恶不赦的黑衣人血洗了整座客栈,本该受千刀万剐,李峰之所以让唐大里留下活口,是想顺藤摸瓜揪出这背后的种种隐晦。
“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李峰沉声问道。
黑衣人瞥见脱手的大刀就落在不远处,想起行事前主子千叮万嘱不可暴露身份,而如今自个又落在这行人的手上,为了顾全全局主子断不会见死不救,便想着先拖延着时间,等主子出手再借机逃脱,于是眼珠一转,照着主子所叮嘱的那般,装出一副战战赫赫的模样说道:“我乃天龙会之人。”
唐大里冷哼了一声:“果然是天龙会的余孽。”
李峰却眯起了双眸,以手中的青锋伫地:“为何要血洗这间客栈?”
黑衣人清晰能感觉到来自青锋的气机,霎时慌了神,生怕眼前这个两肩出尘的男人当真会一剑削去他的头颅,心想怎么主子还不动手,再这么下去可磨不了多少时间,黑衣人竭力平复心神,装出哆哆嗦嗦的样子说道:“不知,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李峰陷入了沉思,那黑衣人却趁他不留神之际飞扑而出,捞起落在不远处的大刀。
一道飞荧从门外激射入客栈,如春耕种苗,直直栽进黑衣人的脖子,原来是一柄匕首。
当啷。。。黑衣刀客刚捞起的大刀从手指间松脱,清脆地跌落,他捂着血流如注的脖子一脸错愕,艰难地转动身子望向客栈门外,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他的一切盘算都只是一厢情愿,那个隐匿于油桐花树林的凤眸男子根本没打算救他。
黑衣人踉跄地往前走了半步,瘫软倒地。
当众人追出客栈外,那个在暗中杀害黑衣刀客的凶手早已逃之夭夭。
李峰脸色凝重,微微颌首望了眼漆黑深邃的油桐花树林,本以为能通过那个天龙会刀客拨开层层疑雾,却想不到暗处还潜藏着操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