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周慕云双手抱膝坐在巷弄里头,泣不成声,而此时苏夕瑶却出现在了小巷之中,她鼻青脸肿,小手紧紧握拳来到周慕云的身旁,也靠着巷弄的石墙坐了下来,摊开了手,里边是一颗完好无损的酸咸话梅。
收敛心神,背负着白布长兵器的周慕云看见苏夕瑶走进了客栈,眉头微微收敛了起来,也悄悄跟进了客栈。
客栈二楼是两排门对门的厢房,白衣女子提着长剑往尽头的一间厢房走去,但步伐明显减缓了下来,每一步似乎都在踌躇。
来到那间尽头的厢房外,苏夕瑶脸色惨白,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才伸出手将房门推开。
房内,一位内着白衣外披轻纱的女人,背对着门口靠窗而立,凹凸精致的身段让人难以想象她竟是一名年过四旬的女子。
白衣披纱的中年女人隔壁,端站着一位头束紫钗的白衣女子,一双狐眸好生妩媚,曼妙的身材丰姿冶丽,但她的嘴唇却有些紫青,应该是胭脂的缘故,妖媚至极。
苏夕瑶恭恭敬敬地给那背对而立的中年女人行了一礼:“拜见师父。”
此期间,紫钗白衣的脸上隐约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神态。
靠窗而立的中年女人嗯了一声,缓缓回过身,相貌与她的身材一样惊艳,半老徐娘的年纪却不逊花信年华的青春女子,皮肤白皙如羊脂玉,唯一能看得出些许岁月痕迹的是眼角,一道浅浅鱼尾纹。
“青玄妖晶呢?”被苏夕瑶称作师父的中年女人,拂雪山庄现任庄主雪中花问道,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凛冽。
周慕云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门外,耳朵紧贴着门缝偷看着房中的动态。
苏夕瑶噗通一声地跪倒在地,双手匍匐,额头紧贴着地面:“弟子无用。”
“失败了?”雪中花并没有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而是往前走出了一小步,看了一眼身旁的紫钗女子说:“紫瑶明明说你已将青玄妖晶收入了囊中,为何失败了?”
这时紫钗女子轻轻哼了一声,火上浇油道:“苏师姐,你该不会是将到了手的肥鸭子拱手奉还了吧?”
苏夕瑶没有回答,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
“其实我对师姐从前的身世也略有耳闻,听说那位冷不丁横插一脚,阻止我们抢夺青玄妖晶的万象观大弟子与你是旧交,可紫瑶本以为师姐你会秉公办事,却想不到师姐竟敢斗胆违背师父的命令,念及旧情将青玄妖晶物归原主。”名叫紫瑶的紫钗女子一边在房内来回踱步,一边拿腔捏调地说道。
“紫瑶说的是真的吗?”雪中花的语气骤时冷沉了下来。
苏夕瑶仍旧没有回答,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抽泣着抬起头对中年女子说:“师父,回头是岸。”
雪中花的脸色骤变铁青,伸出一手正要抽向苏夕瑶,可当手悬停在半空时却停顿了一下,轨迹一斜嗖地拍向房内的八仙桌,直接折下了一只桌角。
苏夕瑶竭力止住啜泣说:“师父,五大门派血脉相连,拂雪山庄却趁火打劫,这与刘未已和天龙会之流有何区别?”
苏夕瑶平复波澜道:“此次行动被髻霞飞来峰的弟子所撞破,好在他还愿意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他答应只要师父你打消夺取青玄妖晶的念头,他便不会将这件事声张出去。”
雪中花冷笑了一声,轻揉着眼角那两道鱼尾纹,啧啧说道:“苏夕瑶,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了?”
苏夕瑶怔了一下,默默地低下了头,不再发一言。
雪中花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神色阴鹫地说:“你父母皆为天龙会妖人,你这个天龙会孽障又什么资格批判为师?你别忘了若不是为师将你带回大雪山,你早就饿死街头了,如今羽翼丰满,倒学起忤逆师尊的本事来了?”
苏夕瑶低头直视地面,看不清她的神色,止住了抽泣后平静地回答:“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