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完全荒废,考虑到大家的安全,只有每个月的月初可以进入实验室。大多数人去找物资,捡漏金币,而塔汀只是为了营养液。
营养液就在最隐蔽的房间里。
所以,每一次去往那里,他都和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十分谨慎,谁也不信。路上的行人无数次向他发出邀请,问他要不要一起走,他全都拒绝了。
“还是要去实验室了。”塔汀坐在地板上,翻了翻日历,距离开放日还有很久,恐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所以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偷偷去。
以前也偷去过,因为实在是没有营养液可以摄入了,他的身体也很特殊,只能偷摸着去顺一点。
那个时候很幸运没有被发现,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再幸运一次。
塔汀换好新的衣服,再次把自己从头到尾裹了起来,像企鹅。
计划开始——
实验室的路线他很熟悉,毕竟去了很多次。这一次走的是一条小路,这一条路没多少人知道,位置也很偏僻。
塔汀总觉得有些奇怪,就是那种,说不上来的奇怪,莫名其妙的感觉很怪。
就比如,坐在路边的那位看着年纪比较大的人类,一直在盯着自己。是错觉吗?总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别样的意味。
难道是暴露了什么?
这也不可能吧……裹成粽子了,除非他不是人类。
等等。
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人类,他有可能是……!!!
塔汀突然间停在那,踏出去的脚默默收了回去。又默默地转过身,心里祈祷不要喊住自己。
塔汀没有那么幸运。本在那坐着的他,已经来到自己身旁。
“您好。”
塔汀:“我不好。”
意识到自己嘴比脑子快,他又补上一句:“有什么事情吗,先生。”
“我有一点儿冷,请问您可以借我一件外套么?我会还给您的,真的很摆脱。”他抬起头,面带笑意地盯着塔汀,“只有您路过这里了。”
这个眼神很肉麻,看一眼就会发抖、起鸡皮疙瘩一样,眼神也很神秘。塔汀不知道这人打着什么算盘,只觉得莫名其妙,把自己拦下还想要外套。
他没有再深入思考,没有多想。想要就给他,不就是一件外套,他也没有那么容易受寒。
刚准备把外套脱掉,余光中瞥见了他的瞳孔。
——是竖着的。
他是虫族。
手不受控制的一抖,小动作也被那只虫尽收眼底。
“怎么了?需要我……帮您吗?”他笑着说,“我会很温柔的帮您。”
……
偏僻的小路上只有他们两个,塔汀想跑也来不及了。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想从自己这儿索取什么,试探性问:“需要钱财吗?我可以给您。”
“不需要。”这只虫说,“只是,感觉看见您,有一股亲切、熟悉的感觉,好像几百年前见过……”
“而且,我总能被您吸引……哈哈,为什么会被吸引呢?看到的第一眼我就感觉……哦!”他停止了话题,“你身上的气味,很像我的母亲。”
塔汀一愣,“什么?”
“但我的母亲他逃跑了,不知道跑去了哪儿。我们全部都在寻找他,很想让他回来……我很想念母亲。但是那个天杀的统帅知道母亲再次诞生后,队伍也不管了,直接跑去找母亲了。他凭什么!”
越说他的情绪越激动,塔汀居然有点手足无措,他双手停在半空中,“呃……可能,我……”算了狡辩不了什么,干脆伸出手揉一揉这只虫的脑袋,想让他安静下来。
【……?】
塔汀这才看见他隐藏在帽子里的触角,和上次见到的虫不一样,这个感觉更成熟了。
按着颈环之前提到过的,这只虫应该等级也不高,所以不能一眼认出来自己就是他们的母亲,只是凭感觉,觉得自己很熟悉。
真不敢想要是此时来一只高级虫,自己肯定要死翘翘了。
“居然在人类面前落泪了,我真丢人,哈。”他抹了抹,“您真的很熟悉。”他享受着塔汀的抚/摸,这副场景就如同真的被母亲宠爱一般,沉浸在糖水里迟迟不愿醒来。
能不熟悉吗。
【妈妈,你为什么要摸他?】
【我也想要摸摸。喜欢被妈妈摸,舒服呼噜噜……】
塔汀无视了他说的所有话,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