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挪着自己的椅子往前面靠了一点。
游栀发现前桌与她之间有很大的空间，一番犹豫下，最后还是双手支在桌沿往上抬，往前面挪了一点位置。
窄小的空间瞬间得到提升，让游栀这才弓着腰从书包里把书拿出来。
夏姿意手支着头，见游栀桌上的一本她没见过的书问:“栀栀，这是什么书？”
她把头凑过来，看清楚书封上的字后，有点惊讶:“原来你喜欢鸟类呀。”
游栀闻言，眼皮撩起来看了一眼桌面，又继续埋下头把书一本一本拿出来。
“因为羡慕它们，所以会研究一点。”
夏姿意有点疑惑，“嗯？”
游栀刚好收拾好，直起身板，这才解释道:“我很羡慕它们能在碧海蓝天自由自在翱翔。”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而且鸟语和音乐一样，都能让精神疲劳得到缓解。”
“好像确实欸，我之前去爬山，在静谧的山里听到鸟的叽叽喳喳就会不自觉的放松。”夏姿意细想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这样，有点惊讶。
一阵穿堂风吹过，把书封吹起来，露出扉页，上面有一排娟秀小巧的字迹——
我想我是自由的，我终将有一天会逃离狭小的鸟笼，翱翔于天际。
写这段话时，正是她刚省吃俭用买下这本书后，被方明华发现，也是在这次，俩人头一次爆发了争吵。
方明华认为这种书没用不说，还会影响学习。
而游栀则头一次产生想逃离这个家的想法。
在平息争吵后，游栀往扉页写上了这句话，在这之后她明确了自己的大学目标。
那就是往北方考，离盛南越远越好。
游栀看了一眼后，就把书合上，放回了书包。
而燕昱安手一直保持着刚才抓游栀的头发的姿势，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感觉那缕头发依旧在手里握着，挠着他的手心。
“你别老逗栀妹啊，她还挺惨的。”孟期辞压低声音。
燕昱安收回手，睨了孟星辞一眼问:“你还挺清楚？”
说完，他脚抵上桌腿，用了一点力往后一蹬，发出尖锐的声音。
所有人的视线都往这里靠，偏偏始作俑者没有丝毫觉悟，懒洋洋地半靠在墙上，依旧我行我素。
杨涛对燕昱安简直又爱又恨，他叹口气，重新拿起粉笔往黑板写:“别发出噪音。”
孟期辞也提着板凳往后靠，也跟着靠在墙上:“夏姿意和我说的。”
“怎么说的。”燕昱安脑袋稍稍一偏，慢悠悠地询问。
“好像是她妈妈毅然决然嫁给她爸，然后她爸在外面养了女人，女儿和游栀差不多大。”孟期辞说的时候还抽出空看了一眼游栀，声音压低了一点，“然后她爸让她妈净身出户，现在正打官司呢。”
闻言，燕昱安看了一眼前面一排瘦弱的背影，脑海里浮现出少女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模样，一股没由头的心烦涌上心头，他喉结上下滚了滚，语调漫不经心:“所以——”
“关我什么事？”他唇角轻扯，微微眯了眯眼。
孟期辞看了眼前排的游栀，又看了眼旁边的燕昱安，最后耸了耸肩，又把椅子往上提，挪着回了座位，从桌洞里抽出手机。
而燕昱安直勾勾盯着游栀，少女坐姿挺直端正。
最后他敛眸，蓦地笑了。
而游栀坐的笔直正认真地听着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黑板，杨涛是数学老师。
她一边听，一边附和点头，心里有点感触，有些重点是以前在盛南没听老师说过的，看来要更努力了才行，才能吸收这些知识。
“女孩子家就在家里相夫教子多好。”
“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过去那一声声质疑突然回荡在游栀耳边，她皱眉摇了摇头，脸色苍白。
一旁趴着玩手机的夏姿意注意到她的动作，把脑袋凑过去，语气里满是关心:“栀栀，你怎么了？”
游栀回神，勾唇浅笑，“没事。”
夏姿意奇怪的上下打量了游栀俩眼，又缩回自己座位:“有什么事，和我说。”
一节课很快过完，游栀低头看着自己书上满满当当的笔记，不舍得般关书。
游栀扫视了班级一群都没有发现，墙上有贴着白纸的地方。
被她束起的高马尾随着她的动作一甩一甩。
晃的后排燕昱安心烦:“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