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目光则像陷入了黑暗,迷茫又颓然。
……
走到橘宝平时待的地方时,燕昱安熟练的拿着猫饲料往食盆里倒。
而游栀则是蹲在一旁,用手环抱着双膝,头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安静的看着。
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
俩人都没有说话,静悄悄的,头上时不时传来鸟鸣声。
游栀闭上眼,感受着风吹,鸟鸣,蝉鸣。
不知不觉间,已经放松了一些。
半晌,游栀睁开眼就对上燕昱安似笑非笑的双眸,一双黑眸很染了漆似的。
“有事吗?”游栀试探性问。
“我以为你睡着了。”
他又说:“好一点了吗?”
游栀听到这话怔住了。
见她楞楞的在原地,一双眼瞪的老大。
燕昱安扬唇笑了,这是他在游栀面前第一次这样笑,笑出了声,笑得肆意张扬,肩膀都一颤一颤的。
“……”
其实游栀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笑,但不知为何,看着他笑,游栀心里像裹了蜜似的,她唇角也无声扬起一个弧度。
“你把耳钉换了?”燕昱安笑完才发现,在她右耳的银色耳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透明耳棒。
“嗯。”游栀没想到他能发现,她一直以为自己藏的很好,“没想到你发现了。”
“在你哭的那天就发现了。”
游栀一下就想起来和方明华不欢而散挂电话那天。
脸上有些尴尬。
“我没有哭。”游栀小声反驳。
燕昱安揉着橘宝脑袋,抽空瞥了一眼她,附和着说:“好,你没哭。”
“……”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气。
“你为什么左耳不打一个。”燕昱安上下看了她一眼问道。
游栀一怔,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的话。
她打这个耳洞是代表着反抗,无声的反抗周围质疑声,反抗别人贬低自己的努力。
不少人看到她的耳洞时,全部都是说的,“好学生居然也打耳洞。”
而在今天,她听到了不一样的回答。
“你不觉得好学生打耳洞很奇怪吗?”
燕昱安唇角弧度上扬,“都是学生,好坏有定义吗?”
游栀发懵地看着他。
“靠成绩还是靠什么?”
在空荡的小树林里、在呼啸而过的风里。
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这难道不是给人套上一层枷锁么。”
燕昱安收了平时吊儿郎当的神情,少有的认真,“就像你,不也给我套了一层枷锁么?”
“什么?”游栀不懂他说的什么。
“昨天体育课。”燕昱安慢悠悠又补充,“书店。”
此话一出,游栀就明白了。
她自己明明想摆脱枷锁,但不知不觉中自己也成为了套枷锁的人。
思绪又回到初中时。
她从小到大都是大人口中的乖乖女。
有一次班级报名表演节目,她那时背着方明华偷偷报名了。
结果当天就被老师刷下来。
而原因则是——
你好好读书就行了,这名单上全是后排那些坏学生,你别跟着他们瞎搞。
自己也在这其中被影响了,看到燕昱安这种平日里没个正形的模样就觉得他是坏学生,看到他给自己挑作业时,还会戴有色眼镜。
“学习不好难道就必须得不认识作业?学习好难道就不能打扮?”燕昱安只是盯着远方,轻飘飘的一句话。
游栀听完后,只觉得心灵受到了偌大的冲击。
她嘴张了又张,喊他名字“燕昱安。”
“你以后可以考虑去当心理医生。”
“……”
燕昱安低笑俩声,他意外深长地说:“我说的你听听就行,你别以后拿着这几句话当你不学习的理由。”
“反正燕昱安,谢谢你啊。”
“实在想谢,那——”他拖长了尾音,“周末当我拎包小妹吧。”
他又恢复成混不吝的模样,正经不了半分钟。
“小妹?”
“你还想当小弟?”
游栀不想和他争辩,索性闭了嘴。
她蹲的太久,腿都麻了,站都站不起来,只能依靠着树干,慢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