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的人走了,安旎正视宁若初,一张脸如雪后初霁。
“骆夫人,很高兴你能来参加这次画廊。”
刚才被那么羞辱,宁若初余威未过,盈盈动人的眸子有些忙乱,似是惊慌的小鹿。
“我应该感谢你们邀请我。”她声音柔柔弱弱,脸上的笑容僵硬。安老夫人没有理解回应,手中耐着珊瑚十八子手串,缓缓抬头:“你又怎么知道,宁若初不是一个牺牲品?”
安峻熙顿悟:“您的意思是,骆舟珩的死只是个假象。”
“空难消息的确是真的,但谁又能保证骆舟珩真的在那架飞机上?”
机组人员尸体陆续被打捞,唯独骆舟珩的尸体没有踪迹,亦没有发现遗物。
安老夫人凝眸,“不过宁若初,确实需要多多关注些。骆氏除了骆舟珩的秘书,怕是没有人支持她,能活到现在倒是让人意外。”
“被你这么一说,她给我的感觉,确实有些不对。”安老夫人后知后觉。
她理了理衣袖,站起身:“多用云渺的事情引诱她,让她露出马脚。但切记,安家的秘密决不能让旁人所知,必须牢牢埋藏心底!”
后半句加重,是在警告安峻熙。
他低头,以一种认错的态度:“我明白,多谢祖母提醒。”
安老夫人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原地,安峻熙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祖母说她告诉旁人姑姑的事情时,他太过激动。
差点忘了——那是不可言说的禁忌。
……
询问过工作人员后,宁若初终于找到了待客厅。
途中,突然被人拦下。
宁若初转头看去,是之前见过的“埃文夫妇”。
或者,应该叫他们克劳德和维娜。
“这道烟熏三文鱼味道太重了,我的丈夫作为正宗的亚圣德自由联邦人,并不喜欢。”
克劳德冲着侍者点了点头,同时,瞥了她身后的宁若初一眼。
侍者态度诚恳地道歉,“很抱歉,我马上让厨房给您重新做一道。”
……
包厢里,冬倾染已经在此等候。
门口有脚步声,是侍者领着宁若初过来。
冬倾染立刻起身,上前抓住她的手,担忧地询问:“宁姐姐,你没事吧?”
她并不怎么看新闻,早上戴维斯?洛菲尔说,她的新朋友好像出了些事情,冬倾染才知道宁若初和宁家的争端。
宁若初摇了摇头,声音温柔:“我没事。”
这似水般含情轻柔的声音,听得冬倾染心中一软,更为她感到不甘了。
她气愤填膺,“宁家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们可是你的亲生父母,怎么可以那么对你?!”
宁若初拍了拍她的手,眉眼下垂。
“都过去了,我也无所谓了。毕竟,我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不敢再奢求什么。”
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卑微又无助。
心疼宁若初的同时,冬倾染更生气了。
她打抱不平:“宁家那些人,根本配不上你,你比他们好了一万倍。想要巴结你,却又把你赶出去,他们是谁?想要罢免摄政王的傀儡国王吗?”
“哦,不好意思,我说错了,宁家那种档次,王宫里的下人都能下令杀了他们!”
宁若初忍不住笑出声。
本是因为希尔小姐的身份刻意去她面前刷了一波好感,现在发现她原来是如此有趣,让宁若初庆幸当时的决定。
“好了,都过去了,我们先吃饭吧。”
两人入座,冬倾染唤来侍者点餐。
等候期间,她刷着手机,看了两眼就烦躁地扔到一边。
“我的未婚夫,他又问我的行踪。”
早在回宁家之前,宁若初就听说过这么一个组织。
听闻其首领纵横黑白两道数十载,手段毒辣。
外界不知其姓名,称他为阁老。
即便是在国外,阁老这个名字,也让一众黑道大佬闻之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