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川起步,跟着冬昭颜特助的引领,进到私人会议室中。
特助关上门,守在门口。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他闻声看去,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缓步而行,径直朝会议室门口走来。
盛倩薇也在,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盛先生,请稍等。”特助拦住了他的去路,“冬总正在和客人商榷要事,请您稍事等候。”
盛高峻看了眼紧闭的会议室门,脸色沉下来,却还是持着面子,问:“我与冬总早已约好,不知是哪家先我一步?”
盛家到底是京城顶流圈子的家族,商业方面虽比不过其他家,话语权还是有的。
今天的这场会面,他周旋了很长时间,才说动冬昭颜,但也不过是一个小时的时间。
且当时说的清楚,在见他们之前,冬昭颜只有一个公司会议,没有其他的接待安排。
时间宝贵,现在竟被人钻了空子。
盛高峻沉着气,目光逐渐幽深,变得阴暗可怖。
自从盛家地位上升,除了当之无愧占据顶层的几大家族外,其他豪门都要看盛家脸色,无人再敢冒犯他们。
到底是谁,如此不识抬举!
“还请您稍事等候。”特助再度提醒。
听着客气,声音却逐渐冷下。
盛倩薇微微一笑,挽住盛高峻的手。
“既然冬总事务繁忙,那我们便多等一会儿。”
“请。”特助抬手,脚步却没挪动半分。
盛倩薇僵持着脸,扶着盛高峻到旁边会客厅坐下。
十分钟过去,盛高峻心中急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冬昭颜回到华夏不久,还在适应公司事务的阶段,且几个大项目已在实施阶段,基本由她的哥哥和侄子跟进,怎么会突然有人,抢了他们的预约时间?
他问秘书:“这段时间,冬昭颜和哪家来往亲密?”
“冬昭颜常年在国外,和华夏家族的联络早已淡去,除了骆家……”秘书顿了顿,低声说,“准确的说,是骆夫人。”
听到这个称呼,盛倩薇微蜷的五指握紧。
盛高峻的鄙夷不加掩饰,“一个仰人鼻息的花瓶,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爸。”盛倩薇拽了拽他的胳膊,在他耳边悄声道:“隔墙有耳,你小声点。”
被她提醒,盛高峻缓缓吐气,心也平静下来。
“是我欠考虑了。”
他还是忍不住,声音细微地吐槽着:“一个草包废物,还敢抢在我们前面。”
盛倩薇神情慌乱,“爸,你别说了。”
宁若初再怎么样,也是骆家当今掌舵人。
而盛家,延续百年,在华夏有无数分支,大多纷纷走向没落。
除了他们……
盛倩薇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地位是怎么来的。
……
私人会议室内,冬昭颜穿着黑色的修身包臀裙,胸前褶边如花瓣漾开,外面搭着一件简洁的白色外套。
金丝眼镜下的眸光锐利,觑着凌川:“凌秘书过来,是为了网上的舆论?”
凌川点头,声音平稳:“这件事对我家夫人和您都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所以,我想和冬总商议一下解决方案。”
冬昭颜轻轻笑了笑,双手交握:“凌秘书既然能接过骆舟珩的交椅,总揽骆氏大权,肯定是已经有解决方案了。”
凌川不可置否,拿出已经准备好的文件,展示。
“这是先生遗嘱的复印件,是先生亲笔所写,还有两位律师的见证和签名。”
冬昭颜淡淡扫了一眼,抬眸:“所以,你想要保下宁若初?”
她不理解。
她是对宁若初表示感激,但一码归一码。
名利场上错根复杂,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即便身边人本事通天,也无法掌握大局。
葬礼过后,她也让私人医生看了看冬倾染的伤势,已经好的大差不差。
冬昭颜调查过,的确是民间的土方子。
不过,说实话,宁若初没有一点让她看得上的地方。
性格软弱无能,没点真本事,全靠骆舟珩眷顾。
若非女儿的要求,她不会在公众场合,给宁若初面子。
现在,反惹了一身腥。
“我只是奉行先生的遗嘱,死者为大。”凌川语气公正严肃,带着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