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正荣、米明秀一时懵懂住了,却想不透谷玉金为何要说这些。
玄通意极门投效成王,择明主、平天下乱世,掌门米达更为护驾,为邪道妖魔伤害,一昏不起。一门中人,都也忠心耿耿,为齐皇所倚重。皇帝更一直都也挂念米达,江山初定,百忙之余也不忘派人打探医治米达的方法。
本门被皇帝看重,成为御用之门派,也是应有之意。
他二人也为寻医治之法,远走四年有余——这一走,却是放下了己身荣华,全是一心忠孝。
这些却又和大齐、权势有什么关系?
只是又想到:“玉金的眼光、思虑却远胜我和师妹。之前过定县时候,便能以蛛丝马迹,知那张县令所为的依仗,悉知其心中所想……这事却该好好听一听玉金的,看这里面,还有一些什么弯弯绕绕。”
想到此处,便问道:“玉金,我和你婶这些年,都远离中土,也不和人有什么关联,这怎么就如此了?这一个格局,和我二人……有关?”
米明秀也说道:“是啊玉金,这事又和我,和你叔,和玄通意极门有什么关系?”
谷玉金看向二人,眨了眨眼,心说道:“不会吧?我说的这么明白,叔、婶你们猜不出来吗?玄通意极门已经简在帝心,是人心头的一根刺了,你们二人更是门中早已经成名的高手,一旦回来,那便是又给门中添两员大将。这两员大将,同时也便是侠道司的,是皇帝的。这岂不是让人如芒在背?再一个,侠道司中也不尽是玄通意极门的人,也有别的门派的。倘若叔、婶你们二人不回来,那别派的老一辈高手是否会入驻,成为其中举足轻重的高手?你们一回来,人家是不是就进不去了?还有……若是侠道司因此腾出了手,那江湖之人,又岂能快活?”
谷玉金叹口气说道:“叔、婶,你们也还不明白吗?对很多人来说,你们一直待在西域、待在中原之外,是最好的。你们回来,便是要和他们作对。”
却不防戚正荣想差了,惊悟道:“莫非他们是怕掌门醒来,重新坐镇我门。”
谷玉金忍不住幽怨的看戚正荣,说道:“叔,你还别说。你这一个猜测,竟然是离谱中透着合理,合理中带着离奇,连我都没想到。”
顿了一下,才又问戚正荣、米明秀二人,道:“叔、婶,咱们还是一样一样的来分析吧。首一个,玄通意极门既有护卫,又有侠道司。门中弟子是货真价实的‘天子门生’,皇帝的安全,皇帝信任的是玄通意极门,侠道司也是一样,为主的依然是玄通意极门。旁的门派虽也有参与,可是……他们说不上话,这是一份权势,他们却参与不了,只能听命办事。”
戚正荣说道:“陛下确实对我门人信任有加,你婶和荣阳公主也有不俗的交情,是手帕姐妹。这都是旁的门派无有的殊荣。”
谷玉金说道:“是啊,殊荣,别人会羡慕,别人也想要。叔、婶,你们若在外不履中土,他们便还有机会。只要多一些事,死上一些人,让侠道司人手不足,那别的门派,便有机会进来,染指一下这个权力。可叔、婶你们一回来,他们的这个机会,便等于是没了。”
米明秀皱眉,说道:“我和你叔哪有这样的分量。”
谷玉金不答,继续说道:“至于这个,便要说道侠道司的职权了……它是皇帝延向江湖的手,是皇帝的耳朵。朝廷上的文官、武将,尤其是文官,都也有自己的算盘,有自己的阴私,自己的利益。他们天然就不希望皇帝听见真实的声音。朝廷是有言官,可言官还不是文官吗?可玄通意极门这样的江湖门派,就不一样……”
谷玉金伸出两根手指,一根手指是“江湖”,一根手指是“庙堂”,如剪刀一样举着,“江湖是一个远离庙堂的地方,天生便是云泥。江湖人和庙堂人,所思不同,所想不同,以至于利益,也有所区别。玄通意极门为匡扶天下,救济苍生而投效成王,助之成为当今天子。那其余的门派,是否也会依附其它的势力?依附一些地方的豪强,文臣武将呢?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叔、婶,你们好好想一想。有哪些个门派不想掌握侠道司,让他从皇帝的耳朵,变成他们的耳朵,也让他们可以随时掩住皇帝的耳朵。”
米明秀听得眉一竖,一股气势便腾起,低声呵骂一句,道:“这群贼子,陛下雄才大略,这才不过天下平定,就敢如此乱来,掩陛下耳目不成?”
谷玉金说道:“掩开国的天子或许难一些,可开国时候,便是缺人的局面,他们大有乘虚而入的口子。或是也可能成功的。便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