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是区别不出那“时灵时不灵”中,偶尔出现的那一种“灵”的,便是眼见谷玉金跳花坛围栏,也只觉着他跳得轻松,仅此而已。
而且常人也并非无“灵”时,生活之中,偶然的某一个动作,也是会有那么羚羊挂角、福至心灵的一下的,可也不会自觉,也不会如谷玉金这样的频繁……
仅是一次、两次,那便只是“灵机一闪”,是一种转瞬即逝、难以把握的东西。
谷玉金这样的“时灵时不灵”,却已是自身的灵性,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才会间或性、断断续续的出现于日常的蹦跳、活动当中。
谷玉金又想到:“既然叔、婶都说我有,那大概就有了。我这应该是和段誉的六脉神剑一样,失灵时不灵,他是不知道练,我是不知道方法,也差不太多。照着这个法子学一学,该是能学会的。只是半个时辰……我要是学不会,叔不会真的一路给我踢到口外去吧?这可是小两百里,要命嘞。”
想罢,就又寻思起戚正荣讲的法门,又回思跳花坛时候的感觉,想了一下,便又往花坛上一跳,一沾花坛,便又跳回来,琢磨所谓的“足从地起,是气从足生”“气生则升,升则盈,盈则奋,奋则巡脉而上行”而后势衰之后归于足时候的“压于踵”,一升一衰由心体悟,这一用心,便见本来。
戚正荣、米明秀便见谷玉金一起一落,专注重复,便在一旁静观。
谷玉金跳了二十多次,忽便停下动作,将身形一转,一步侧出,又旋身形,复在平地之上前、后、左、右腾挪,他起时轻、落时轻,每一步都似腾云一般,轻飘飘的起来,也轻飘飘的落下,无声无息,也无人间烟火,看着便似一缕仙梦一般。
这一番动作,却又是一个惊喜。
戚正荣低声和米明秀说道:“这孩子……分明学的是‘燕子三抄水’,可你看他动作,体态轻盈,如腾云、如驾雾、如梦幻泡影一般,仪态妍妍,刹是动人。看上一眼,若一恍惚,人便到了别处,刚才所见,就成了梦幻,令人心生流连。却又分明无半点积累卸力的模样,看不出丝毫燕子三抄水的痕迹来。独说这是一种身法,也都是了。”
米明秀说道:“玉金这样的灵性,实属少见。咱们练功,都是按部就班,一步一步,怎么教,怎么练。许多道理,也都是等到武功大成之后,才慢慢体悟的。他却一开始,便举一反三。你只是说了燕子三抄水的法子,他却不受藩篱约束,体悟出了其中轻身、提纵、腾挪的妙用。动静之间,也并不拘束在燕子三抄水上。”说到这里,便忽提高了声音,“玉金,你顺势上墙看看。”
谷玉金闻言,便朝两丈外的五尺高墙过去,脚似踩着棉絮,一步近,二步赶,三步犹如登云一般,将脚落在墙面上,而后右手伸出,行云流水般在墙头一钩一按,人竟是匀称的流动上去,双脚轻盈的一步,就站在了墙头之上。
遂一后掠,身形落地,身体顺势矮下,而后又站起来。
谷玉金不由兴奋,转过头,说道:“叔、婶,我学会了。”
戚正荣冷脸点评,说道:“你从墙上掠下这一法,却不太好。你这使的是一个猿形,缩身而下,这样泄力,是很难泄尽的。若是空间足够,你该用鹞子翻身,向后一个跟斗翻下,人借翻腾之力落地,会更平稳。”
谷玉金欣然受教,说道:“叔,我知道了。”
心头却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些二人转的绝活表演,人从垒的极高的桌子上往下翻,一个跟斗,便落在地上,当时还惊叹这些人技艺高明,那么高的地方,都能翻跟斗下来。
这会儿听了戚正荣的话才知了原因,暗道:“原来,从高出处翻下,是能减落地的势的,那么高的地方,直接跳下来,无论怎么蹲下泄力,腿脚也都是受不了的——这个怎么锻炼,也都不成。人,毕竟是有极限的。”又想到,“我之前看过的一个跑酷,一个人从五六楼那么高的楼上跳下,落在草地上,选的也是翻跟斗,落地时候还顺势一滚,也是一样的道理。”
不过,他想与戚正荣、米明秀分享的,却不是这个。
而是——
“叔、婶,我发现这一法,不独是提纵,能用在脚上,是全身一贯的。就像我刚才上墙一样,脚和手无缝衔接,一气呵成,都是一刹那完成的。浑身各处,也都能用之变化、腾挪。一动的时候,从哪里动,气从哪里生、从哪里起,又怎么升、怎么奋,是各有玄妙的。”
戚正荣说道:“嗯,不错。”
米明秀则说道:“看,我就说你学的很快,这不一下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