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正荣细了他一眼,恻隐隐的。声音也变得平铺直叙,说道:“玄通意极,黑剑白刀。门中习玄通的,便要修出让人看不见的能力,起初时候,要从身形、站位、步法上下功夫,游离于人耳、目之外,剑亦求无声无息、无光无影。时日渐久,心法便自染其性,陶冶出玄通之能来。可从对方身形、动作、气机等诸多细节中,感知其动静之机,彼未动,我已知。故能知彼,也能知此,我自也可以知道,如何藏……这‘黑剑’,可不是说,剑要是黑的。
“只是功力低微,心法初涉时,将见涂黑,更有显著效果而已。等到心法达到了一定程度,彼便一眼看来,也会从身上滑过去,就似是没看见一般。习意极的,便要让人瞩目,万人丛中一眼看过去,便会被其身上的无形的魅力吸引,眼中在容不下旁人。故而身形、站位、步法,一举一动,也都要牵人视线。所以,也才叫‘白刀’,白的如皎晈明月,浩瀚夜空之中,抬头一看,便只见一轮弯月,万千星辰,也不及它万一。玄通意极,黑剑白刀——二者合一,旁人是万难敌对的。”
说的是“玄通剑”“意极刀”,话外的意思却是在说自己并不阴险,这不过是玄通之妙。
米明秀莞尔,接着话头说道:“这玄通意极,便是一阴一阳,阴阳相合,便能生出诸多玄妙。我和你叔,他用黑剑,我用白刀。和人争斗时候,皆将心法催发出来,人的心神便会在潜移默化之间,不自觉被我吸引,忘了身外旁物,不能兼顾。黑剑单独和人打斗时候,不用心法,也都善藏。一用心法,便是在人对面,也都容易让人心生遗漏,错过一些招数,不能专心在他身上。如此,我们一起,旁人就更不能生出丝毫防备。无论是一剑或是一刀,单独拿出来,都也算是绝技。合在一起,自是更厉害的……这江湖上,怕也无人能是对手。”
而后,二人便就在炕上坐着,拿了剑、刀,分别比划,教了一下相应的黑剑、白刀的基础。
黑剑的技法,主要便是点、挑、云、回、抹五种手法,每一种手法,都极见精巧,起手无声、落手无风,若是在黑夜中,或是用起心法,真的是教人一丝一毫都察觉不到。
白刀的技法,却更简洁,只分正手,反手,正刀、反刀,至于动作便只有划、剜。正手,便是刀刃在下,犹如螳臂。反手便是刀刃在上。正刀,是弯月在外,刀尖在内。反刀,则是弯月在内,刀尖在外。一正一反,各有其妙用。
米明秀说道:“这屋里,也施展不开,只能教你这些基础,等待咱们上了路,慢慢给你喂招。”
这一教一学,不觉外面的雨就小了下来,至于下午未初时分,雨就停了。
谷玉金一开门,一股混杂了泥土、杂草的味道便夹着湿哒哒的冷气,扑面而来。谷玉金用力吸了口气,这空气带着一股土腥味,却极为清新、舒服。极目看去,草叶上都是湿哒哒的,挂满了一粒粒晶莹的水珠。
远处的大片、小片的低洼,则是形成了大小不一的水潭。
一阵“呱”“呱”的蛙鸣时起时伏,在新雨之后,明明躁动,却给人一种安静的感觉。
谷玉金心说:“之前不下雨的时候,这些青蛙、蛤蟆也不知在哪儿,反正这里是没有。一下雨,就都跑出来了。”又想到,“这大概是跟着云层,从天上过来的。”
他便看到离水洼岸边不远,有两只蛤蟆叠罗汉一样摞在一起,一动不动,一双眼睛却是不住的左顾右盼。便忍不住给这一对儿蛤蟆配音,“春天已经过去,一场雨降临在大草原上。雨水在低洼的地面形成了一个水潭,蛤蟆吉和蛤蟆祥乘坐雨云来到了这一片新的家园,便开始迫不及待的繁衍生息……”只可惜,怎么也配不出《动物世界》那种味道。
戚正荣走到门口,从地上扒了一根草,说道:“这一场雨,地都下的透了。咱们明儿要走,只怕不好走。一走一脚泥。”
米明秀便说:“那就多待上一日好了。”于是,五人便多待了一日。
闲着无聊,又没了外人,谷玉金便拿了《清源丹书》看。
将包裹《清源丹书》的包裹打开,便是一本蓝色的缎面封皮的书,“清源丹书”四个字,用的是篆书,辨认起来有些费力,还好并非是不认得。翻开了后,里面倒是一下横平竖直,厚重古朴了。
开篇便写道“天、地、万物,皆有其性,性之华者,药也。”而后便又写道“凡药,或草本、或虫石。长生药,五行之精英。故需以人身做炉鼎,熬炼药性,取天之一、取地之一,取人之一,取万物之一,混沌之以天成。”又写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