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明秀的话却是没一丁点毛病——她的孩子和谷玉金差不多大,而姜玉帛却和她差不多大,谷玉金可不是当姜玉帛的儿子都绰绰有余嘛。
姜玉帛整个人都一衰,似被放了气一般。而后,却忽又振奋,一拍谷玉金的肩膀,大声道:“小孩儿,来,做我儿子吧!”
谷玉金被这一句话干的迟滞了一下,戚正荣、米明秀也都一愣,皆有一种要长脑子的感觉。
戚正荣给米明秀递了一个眼神,示之以目:“她还真够出人意料的,总能做出一些令人很意想不到的事,说出这么跳脱的话来。”
米明秀眸光一柔,回了戚正荣一个眼神:“这属实,我也没有想到。”心说:“我不过是激她一下,盼着她能安稳下来,找一个好些的归宿。人生苦短,韶华易逝,她也还能年轻几年?若是老了,没个人照顾,该怎么办呢?谁能想得出,她竟整出了这么一出,要让玉金当儿子。”想着,米明秀便看谷玉金,想看谷玉金的反应。
谷玉金迟滞的脑子终于回神,一阵绞尽脑汁,思索应对的方法……终于,他给出了个明艳、可人的笑容,亲切的发嗲:“帛姐姐说得什么话呢。帛姐姐你这么年轻、漂亮,怎么能给我当妈呢?那不是要给自己叫老了吗?是吧,帛姐姐?”
姜玉帛细了眼,忽而一笑,说道:“少给我打马虎眼——为娘在此,你认不认吧?古话说得好,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这是嫌弃为娘丑吗?”这女人却是一个戏精,说这话就开始抹泪。只是一双明眸中,却挤不出一滴眼泪,一边抹泪,还一边假模假式的用眼神催促谷玉金。
谷玉金才不教她占便宜,用嘴一努,指向了兄妹二人,道:“喏,那儿有两个呢。你要是认了,一下子就儿女双全了。我不行,帛姐姐你听我一句劝,这认儿子这一行的水太深了,你把握不住。他们兄妹憨厚、单纯,很适合你的。”
米明秀噗嗤一乐,说道:“看吧,玉金不愿意。”
姜玉帛看了兄妹二人一眼,兄妹二人也看过来,眼神中满是不解。
这一对兄妹听不懂汉话,也不知道谷玉金、姜玉帛说了一些什么,可刚谷玉金用嘴努他们,却注意到了。
姜玉帛又给谷玉金夹了一大块肥美的鱼肉,颇为嫌弃道:“他们?番邦小国之民,你看那个男孩儿,头发卷的,眼睛还发蓝,和鬼一样。女的也不好看,哎呀妈呀,反正我不要蓝眼睛的孩儿……”
说完,就又竭力给谷玉金推销自己这个“妈妈”的优势,“你这会儿不答应,是你不知道认了为娘的好。这厨艺,你是见到了。可你知道吗?你身上的广陵裙,这样的款式又是出自谁手?是我啊!你叫我一声娘,这以后的衣服,甭管多名贵的。就算是和龙袍一样料子的无价之宝,你也能穿得上,一年三百六十又五天,一天早中晚换三次衣服,晚上的时候一更换一套,一更薄二更轻,三更绵柔四更暖,五更穿裘辰穿丝,保准你一辈子都穿不上重样的。那料子呀,旁人买都买不来,咱们是要多少有多少。”
说完,尤觉着分量不够,就问米明秀,要米明秀佐证:“秀秀,你说是不是?”
米明秀一笑,说道:“这个倒是。你帛姐姐可是有‘天下第一巧手’之称的,如今世上许多款式的衣服,皆出她的手。你若是真的认了她做娘亲,这穿上面还真的是要什么有什么,便是公主、皇子比起来,也都不及。”
姜玉帛扬起了下巴,修长的玉颈似天鹅一般,又说道:“而且,我这个人还没架子。我和一般为娘的不一样,可不会管教你。只会惯着你、宠着你,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谷玉金无语,问道:“那,我是要天上的月亮呢?”说话,他便吃完了碗里的。
姜玉帛却一下翻脸,说道:“那我就给你一个大嘴巴子——从来都只有老娘和别人要星星要月亮,你个小子也敢和我提这么非分的要求。”
谷玉金缩了一下脖子,道:“你刚还说我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呢。”
姜玉帛挑眉,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那是我儿子,你是吗?”
谷玉金挑了一块肥美的鱼肉,夹进了姜玉帛碗里,说道:“哎,娘啊,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这刚还是母子亲情呢,怎么一下子就不认了。咱们母子这……嗯……”
谷玉金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好歹都也算九个时辰的亲情了。”
姜玉帛伸手在谷玉金头上一挼,笑道:“哈哈哈,不错、不错,果然是我的好大儿。这一句话,颇有我八成功力。”
米明秀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