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策之疾,也有良方医治……”
这话一出,群臣哗然。
这么好的医书,就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直被你们王家藏起来了?
这东西不像是什么《尚书》啊之类的文学类著作,一不能吃二没什么大用的。
《伤寒杂病论》可是医书啊!里面的方子若是公开了,能多救活多少条人命啊!
老孙可是对这些人意见很大,这也是他站出来作证的原因之一。
程咬金想站出来揶揄两句王家,但是抬头一看李世民那脸色,立刻决定闭嘴。
“好啊,好啊……”
李世民的目光闪动,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时的他已是到了暴怒的边缘。
“贞观十年,皇后病笃,朕延选天下医者,入京为皇后诊治,然诸医师皆对气疾束手无策,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与朕恩爱的皇后撒手人寰,丢下朕与几名儿女溘然长逝……”
“朕本以为气疾是不治之症,皇后病逝乃是天意……然而今天却有人告诉朕,这气疾,本在后汉时期,张仲景所著《伤寒杂病论》之上,便有医治之法?!”
说到此处,李世民看着王翊,怒声喝问道:“王翊!你告诉朕!尔等藏匿此书,意欲何为!”
王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色苍白地辩解道:“臣……臣实不知啊!”
“哎,刚才这可是你说的,那本医书,是你们家的传家之宝。”
程咬金忽然补刀,刀法精准直接封喉。
他又看向殿内群臣说道:“方才大家可都是听到了,王侍郎刚刚亲口所言,那医书就是他们家的传家之宝。”
“对,老夫也听见了。”李世绩捋着胡子,眼神不善地看着王翊。
妈的,让你刚才拿老子说事?
本来李世绩并不打算掺和这趟浑水,但谁让王翊先拿他“不行”说事儿呢?
众所周知,男人最忌讳的,便是被人说不行。
王翊立刻辩解道:“那医书本是偏房所藏,臣家是诗书传家,对医书并不感兴趣,故而才会作为偏房女之陪嫁……”
为了撇清关系,王翊现在妹妹都不叫了,直接叫“偏房女”。
“偏房之人许是知道义兴周氏乃是医师世家,故而才会将《伤寒杂病论》陪嫁,这都是前隋大业年间之事了,与臣并无关系!”
“是吗?并无关系?”
李世民冷笑一声。
“既然并无关系,为何还要帮助其出头?竟然在朝堂之上,公然攻讦太子?!”
虽然不足以借机彻底拔除太原王氏,但是给整个山东士族集团以重创还是可以做到的。
老李毕竟是讲道理的皇帝,凡事不能不教而诛,那就是暴虐了。
师出有名,循序渐进,这才是他的方针。
“臣……臣有失察之罪,望乞圣人恕罪!”
王翊如同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脑地跪在了地上。
同时心中也在暗自庆幸,既然皇帝说‘帮其出头’,那就是已经将这件事情定性,不打算追究太原王氏本房。
至于偏房和义兴周氏?
哈,祝他长寿。
“徐崇林、王第、崔建业……”
李世民没有宣布王翊的处理结果,而是先一连点了二十多个人的名字,都是刚才群起攻击李承乾的山东士族一党。
沉吟片刻,将他们发配到了边远州郡做参军,甚至更小的官吏。
山东士族经营二十余年,在长安朝廷内积攒的有限一点儿的力量,在老李这一次批发式的贬谪当中,几乎被根除得一干二净。
被点到名字的人脸色灰败,他们知道,这一次出长安,就已经代表政治生命的彻底结束了。
想要再回长安,只能等到改朝换代——但这谈何容易?
宦海浮沉多年,一朝站错了队伍,多年奋斗尽成空。
王翊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
“说完他们,也该轮到义兴周氏了。”
李世民双眼微微眯起,看向王翊。
“义兴周氏,藏匿医书,致使天下患者死于无妄……”
“知晓皇后疾病却隐而不报,以谋逆罪论处!”
“夷三族!”
所谓夷三族,有两种说法。
第一种说法是父母、兄弟、妻子为三族;还有的说是以父亲一家、母亲一家、妻子一家为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