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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你们这是作甚?”李象看得一愣一愣的,尤其是程处弼,还戴着一副精铁面具,甚至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
“兄长身为皇太孙,嫂嫂家自然是不会难为你,可我们这些傧相就惨了!”程处弼瓮声瓮气地回答道,声音在铁面具里显得无比深沉。
众人听了都笑,怪不得这小子武装到了牙齿。
“放心吧,肯定没事。”李象如是安慰他。
“我不信!”程处弼嗷地一声说道:“我可是听说了,想当初太子殿下大婚时,傧相便是杜驸马,那家伙给打的,满头都是鲜血!”
杜荷在远处听了这句话,脸色一黑。
什么就满头血……诶不对,以后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说我杜荷帮太子殿下挨了一棒子,满头是鲜血。
“对,殿下,程三郎说的对。”杜荷高声应道。
众人都笑,没想到当事人还在这里。
眼见着吉时已到,伴随着太史令李淳风一声令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开赴裴家当中迎亲。
皇太孙结亲,整个长安城可谓是热闹非凡。
几乎是大半个城的人,都围在朱雀大街两侧,想要一睹太孙殿下风采。
就连那些异族首领,也挤在人群当中。
尤其是吐迷度,带着大度设还有阿罗撼,在人群当中嗷嗷叫着起哄,仿佛他们结婚一样热切。
李象坐在车中,不时掀开车帘,将头探出去,和长安城的百姓们互动。
这都是他的子民,当然要表现得亲民。
这话说的没毛病,太孙和太子还有皇帝一样,都是君,所以这些百姓是他的子民也没问题。
看到皇太孙殿下竟然如此亲民,百姓们的热情更加高涨。
李象早就让人准备好了礼物,是他用红纸和红布包的喜糖,装了满满两个大车。
李景仁等傧相们坐在高头大马上,怀中抱着大红色的口袋,不时地从里面掏出来,向外撒喜糖。
每次撒出喜糖,必然引起一阵哄抢。
这可是太孙殿下的喜气儿,必须要跟着沾沾光啊!
太孙殿下在京兆府如此为我长安百姓做事,这也是我长安人的福气!
有小孩儿捡到喜糖,当即便拆开糖纸,将那冰糖放入嘴中。
“好甜啊!”吃到糖的孩子们纷纷叫道。
听孩子们这么说,大人们也有样学样,拆开糖纸,将冰糖放入口中。
甜,果然十分甜蜜,更重要的是这糖还没有任何的怪味儿,简直甜到了人的心坎里。
“太孙殿下!新婚大吉!”有百姓高声喊道。
听到这话,其他百姓们也纷纷地应和着:“太孙殿下!新婚大吉!”
不多时,百姓们的声音便汇集到了一起,声音响彻了整个长安城。
“恭祝太孙殿下,新婚大吉!”
李象站在车前,冲着周围的百姓们不断地叉手致意。
这都是百姓们真心实意的祝福,他怎能不高兴?
能得到百姓们发自内心的祝愿,这可是德行的彰显,多少人做梦都求不来的待遇!
一路上尽是欢呼的声音,不过百姓们也尽量克制着自己,没有把水果之类的东西往车上扔。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太孙殿下未必会介意,可万一扔水果砸坏了太孙殿下,耽误了婚事可怎么办?
到了裴家的门前,李象一行人停下了脚步。
裴家的第一扇门,对于李象来说倒是没什么,可对于这些傧相们来说,可谓是比进了大理寺都要难受。
无他,对于普通人来说,新郎们进入女方家中,首先要受到女方三姑六婆的戏弄调笑甚至杖打,这种行为被称为“下婿”。
下婿这个风俗出现于南北朝,当时的少数民族结婚有“栏门”之俗,对新郞百般刁难,以确立妻子在家庭中的地位,通俗来说,就是给女婿一个下马威。
当然了,李象肯定是不会受到这种下马威,但是傧相们就惨了。
不知道是谁发一声喊,李景仁等人捂着脸,就往门前顶。
顶在最前方的,当然是人高马大的薛仁贵,他一个人的力量就顶俩人,身边则是穿着同样银色盔甲的李钦陵。
这一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也包括裴家。
大家都以为要先叫门,谁想到这群小子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就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