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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笙谷面色如常,丝毫没有觉得简如舟此举有何不妥,温月溪打断简如舟,他也没觉得有何不对,任场中闹腾。
见场中安静下来,莫笙谷缓缓说道:“科蒙邪派惑乱众生,欲向异族俯首,此举将天苍海陆万亿生灵推向深渊,幸得五州修士联合抵抗,方才将之推翻。你乃科蒙殿主万江流之子,人人得而诛之,你还有何话说?”
“什么万江流,真是可笑...我明明叫花寻风,我父亲怎么可能叫万江流,真没常识。”花寻风强撑着站起身形,擦去脸上血渍,虚弱而又嘲讽道:“我父亲名叫花河岳,母亲叫楚末离,都是南麓州雁下郡婪汕城人士,只因我七岁那年家遇匪患,父母双亡,全叔才带我远走他乡来到了邹鲁...”
说到洪全,花寻风忽然一个激灵。全叔就住在倚江阁山脚下,如果说倚江阁被灭宗,那么全叔会不会...
花寻风不敢再想下去,他再次将目光转向顾慕,迫切的想知道全叔是否还活着。
顾慕仍旧双目紧闭,似是不愿意在多看花寻风一眼。
花寻风朝着顾慕的方向跪了下去,强忍着下腹带来的剧痛,磕起了响头。
“顾师叔,求求你告诉我,全叔是否还活着,我求你了,告诉我,告诉我。”
似是被花寻风的行为所感,顾慕睁开了眼睛。她看着面前不断磕头的花寻风,满脸苦涩,轻声说了四个字。
“洪全...死了。”
死了...花寻风讷讷的默念着这两个字,眼泪奔涌而出,整个人如万虫噬咬万箭穿心,心脏如被放在四九劫雷下,不断摧残。他觉得方才所有苦痛加起来,也不足现在感受之万一。
想起儿时全叔为了保护他,一双铁手打的敌人推枯拉朽,到了邹鲁又想方设法让他进了倚江阁。全叔对他关怀备至,他每次下山都发现全叔白发又多了几丝,但全叔每次在乎的都是他过的好不好,开心不开心;全叔心善还领养了很多孤儿,附近的邻里都说全叔是大好人;那时候他所做的一切都想让全叔开心。
还记得离开前他对全叔说的,会尽快学有所成然后回去找他...可是谁能想到...这竟会是永隔。
“洪全?”
一道疑惑的声音打断了花寻风的思绪。
说话的是闻清湖,他低着头似是在回忆什么事情,又不怎么确定,他冲着向安问道:“你可曾记得科蒙邪派好像有一位贴身跟在万江流身边的人物?好像叫...”
“老夫不知。”向安并没有理会闻清湖,他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场中花寻风身上。
被打断后闻清湖并未恼怒,他低头沉思片刻,随后眼放精芒像是记起了那个名字,一字一句说道:“那人叫苍云天,他有个外号,‘血手红拳’!”
“‘血手红拳’?洪全?”
殿内,乔贺、宫木申、解星楼、任萧衣、黄松涧、张广曾、简如舟、温月溪乃至庄主莫笙谷,闻言俱是一惊。
他们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不知道科蒙殿内部具体情况。闻清湖和向安都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所以闻清湖一听“洪全”就有些熟悉。
“如果真是他,他未免也太大胆了。”任萧衣惊叹道。
宫木申看了眼花寻风。说道:“倘若‘洪全’便是苍云天,那么倚江阁被灭门的缘由就清楚了。”
顾慕也是震惊的看着闻清湖。倘若洪全果真就是“血手红拳”苍云天,那掌门师兄对花寻风所作所为,岂不是都在他眼皮底下了?那为何一直不曾动手?掌门师兄可是用了整整五年的“毕提丹”啊!花寻风修为丝毫不得寸进,一直停留在气海境,都是因为服用了“毕提丹”,苍云天不可能没有察觉。五年了,苍云天一直没有出手,这说明他不在乎花寻风修为高低,那么...难道会是因为他们集体商议送花寻风来书庄才招此杀劫?
黄松涧看着惊呆了的顾慕,意有所指道:“不管洪全是不是苍云天,倚江阁许掌门所做之事,乃是最正确的做法,顾长老不必忧心。”
温月溪看着场中惊呆的花寻风,轻声道:“洪全十有八九便是苍云天,倚江阁灭门之举多半是他所为,你虽然不知自己的身世,但你体内血脉确实是罪孽根源,你,留不得。”
花寻风此时已经被全叔就是“血手红拳”的事实惊呆。他回忆起有次下山时,他曾看见山下有两人比斗,也曾听到有人喊出血手之类话;当时没放心上,但现在想来,一切都连贯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