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花寻风是书庄的一峰之主,太白祖师亲传,当代庄主莫笙谷师弟,东莱骄阳!任何一个身份拿出来都是他们仰望的存在。
可是这不知所谓的阳神境无端对自己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的嘲讽。这若是在书庄,花寻风可能没那闲情逸致跟这人掰斥,全当犬吠了。之后自然有人告诉此人,这种行为多么无知。
可如今他身在通天剑派,庆罗昆不认识自己,而且隐约间似乎对自己和黄松涧二人带有敌意。黄松涧也不言语,在一边静坐旁观,这明显是想给自己上眼药。
要知道接下来短则数年,长则百年千年,自己都是要在这里驻守的。若是这次忍气吞声偃旗息鼓,不止会被黄松涧看轻,会被庆罗坤看轻,甚至会被所有通天剑派修士看轻!
此事不能善了。
花寻风缓缓站起身,指着白衣中年修士轻飘飘道:“限你三息之内滚出此殿,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刚压下心中怒焰的白衣修士,顿时暴跳如雷,他再也不管酒糟鼻的传音劝说,直接跳到场中,指着花寻风骂道:“竖子狂傲!区区塑神后期竟然与我这么说话。若不是看在你从上宗过来的份上,就凭这目无尊长的行为,你已经是具尸体!我就站在这,我倒要看看,有何种后果让我自负。”
恼怒归恼怒,说这话的同时秋松子心里还是十分紧张的。
因为和花寻风同来的黄松涧是实打实的碎虚大能,虽然从刚才自己诋毁花寻风到现在,黄松涧丝毫没有露出不满神色,但大能心海底针,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也要看主人,他心里还是很怕黄松涧会忽然出手将他灭杀。
因此,白衣修士嚣张的站在场内和花寻风叫嚣的同时,眼珠时不时的瞥向庆罗昆,潜意识在等庆罗昆什么时候出来做和事佬,让他退下。
可是真心终究错付,直到他愤怒的拔出下品法宝“秋霜剑”直指花寻风,矛盾一触即发时,庆罗昆还是没出声喝止。
黄松涧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的坐在上首喝着茶,静静看着花寻风出洋相;庆罗昆看着黄松涧,仿佛一点也没听到白衣修士说话一般。
白眉老道焦急的看着庆罗昆,冷汗都下来了。
不带这么玩的啊庆老大!明明是你说的这次派来驻守宴海郡的黄松涧是首座一派,跟你不对付,让我们想办法给他身边那些境界低的人个下马威。
如今“威”是立起来了,可他该如何“下马”啊?!难不成真让他这个脾气火爆的弟子得罪上宗?
庆罗昆没有理会白眉的传音,心思百转一直在想黄松涧态度。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黄松涧看着自己人被辱还无动于衷。是这脸甩的力度还不够吗?
庆罗昆面露轻嘲之色,既然黄松涧不在乎,那他索性也不开口了。就让这个塑神后期的小辈吃个瘪,狠狠落落黄松涧的颜面。
此间明争暗斗,花寻风如何看不明白,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有纷争便是江湖。
书庄十人,五五分营。庆罗昆和黄松涧,一方长老派系,一方首座派系,能谈道一块就有鬼了!
这次分配也十分圆滑,首座去驻守的郡城,此郡的大都统必然是长老派系的太虚境;反之,则是首座派系的人。
私心是个人都会有,两派人马本就不对付,这次黄松涧过来掌权庆罗昆没想法才怪,因此他给黄松涧难堪在情理中。
可是这个黄松涧就有点无理取闹了。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得罪过他,而他从骄阳海选的时候就对自己有恶意,到现在更是明目张胆的无视。
凭他对自己这种态度,此战无论自己是输是赢,反正对他都是有利的。
花寻风眸中冷意一闪,可笑他们竟然将自己当做两方势力对抗的探路石。既然如此,那就让事情变得有趣一点吧。
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花寻风缓步走到场中,大通宝殿殿堂虽大,但也不像寻常比试场地那般宽阔,二人相隔数米对面而战,已然没了多少腾挪的地方。
花寻风淡淡的看着举剑指着自己的白衣修士道:“我最讨厌别人拿剑指我,今天就算掌门师兄过来求情,我也要断你五肢!”
庆罗昆闻言一滞,尤其听到“掌门师兄”四个字的时候,猛的抬头看向花寻风,心中一个名字忽然出现。只是那个人的话,十几年前骄阳赛时才真丹后期,应该不会这么快修炼到塑神后期吧。
原本恼怒中略带紧张的白衣修士听到花寻风这话,那一丝紧张彻底被愤怒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