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堂倌摇一摇头:“这倒没有。”
许枫转头对柳如烟说道:“贤侄,那就有劳你和我一道去找找看,他喝醉了酒,定是走得不远”他叹了口气“不管他如何恨我,但他毕竟是我的孩子,我只是担心他的安危,他这样醉醺醺的离开,万一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他九泉之下的母亲!”
他眉头拧得像是麻花,目光中似有深意,缓缓道:“即使他不认我,我也不能不管他。”他目光中忽然又布满笑意,充满一种无尽向往的慈爱的笑意。
无论是谁突然多出一个亲生骨肉,心里都会非常愉快的。这原本就是人生中莫大的幸事!
上官红琴面色凝重,望着许枫关切的道:“老爷,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现在身上有伤,不宜四处奔波,我看,不如让家丁随柳贤侄一起去找找罢?”
许枫望着那李若轩离开的方向,深深叹了口气,满面忧虑:“现在他心里充满了怨恨,万一他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可如何是好?他会去哪里呢?若轩,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千万不能有事啊!唉,我亏欠你们母子的太多了!”
他满心的愧疚悔恨如刀割一般。那深深的痛郁情绪压得他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似是怎么也不能化解。
人生最令人痛苦的事莫过于悔恨。就像有许多的事情,一旦错过就再也不能重来。
柳如烟若有所思的说道:“伯母说的极是,伯伯您就在这里放心养伤,容侄儿去寻找一番便是。”
楚梦花眼珠子一转,突然说道:“伯伯,我要和柳哥哥一起去?”她两眼放光,热切的望着许枫。
许枫沉吟着道:“你柳哥哥是去办事,你去做甚?现在天色已晚,这里荒山野岭的,万一走散了怎么办?”他忽又语气温和的安慰着“你和冷月就待在客栈里,不要乱跑!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柳哥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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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花嘟嘟嘴,面上显出一丝失落,虽然心下不快,却也不敢再多嘴。
柳如烟朝梦花笑了笑,道:“花妹,乖啊,就听伯伯的话,在这里待着,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罢,朝许枫拱手一礼,将马缰交到那堂倌手上,拜托他将马儿牵回马厩里,遂领着那两个家丁转身向李若轩离开的方向快步寻去。
余下众人目送他们远去。
一个堂倌带领众人走上二楼客房。
许枫当即订下四间客房。他和上官红琴住一间,梦花和冷月住一间,柳如烟住一间,那两个家丁住一间。众人各自回房一番整理妥当,赶了一天的路,每个人都感到疲惫不堪。
客栈的澡堂已开放,全天候供应着热气腾腾的盆浴,客人们依次排队等着进去沐浴。
此时,大堂里已陆续来了一些打尖住宿的客人。这些来往的客人,操着天南地北的方言,有精明的商贩,有老实的庄稼人,也有偷鸡摸狗的地痞流氓,当然还有一些身着奇装异服的江湖流客……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因着各自不同的目的而汇聚到这里。
此刻,客栈大堂里已坐了七八桌客人,一时间人声鼎沸,渐渐热闹起来。
众人洗漱完了,各自待在房间里等着柳如烟和那两个家丁回来。
一个堂倌已在敲门,说后厨已备好酒菜,请示什么时候可以下楼用膳。
许枫见柳如烟等人还未回来,便示意堂倌不急着开饭,说是再等一阵,到时自会下去。
上官红琴为许枫换了金创药,又重新包扎了伤口。
许枫依旧愁眉不展,忧心忡忡。
李若轩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插在他心坎上。想到自己这些年来,靠着聪慧和勤奋在江湖上打出了一片天地,在别人眼中,他是一个受人尊重的侠士,是名利双收的赢家,有着令人羡慕的幸福美满的家庭。而在李若轩的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欺世盗名的伪君子。
他只希望,有一天,李若轩能真正理解他当年的所作所为全是不得已而为之,能忘却怨恨摒弃前嫌,接受他这个亲生父亲。
天已黑尽,窗外山风呼啸,春日夜晚星月温柔,淡淡的月光照在山林间,散发出一种薄薄的清冷光辉。
柳如烟和两个家丁沿着荒草丛生的山道一路向北寻找,他们脚程甚疾,不知不觉已搜寻了方圆三四里地。
夜黑风高,山野间丛林密布,他们折了枯树枝点燃,拿在手里当作火把,高举着照亮引路。夜间寻人本就是件极困难的事,再加上对这山野地形并不熟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