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进石拱桥上。
桥下的河水滔滔翻滚,浪花在金色暖阳下闪着波光。
众人在马车里正襟危坐,彼此相互紧拉着手,相携着将倾斜的身体平衡住。
桥面甚是狭长且有些许陡峭,黑马驮着车厢艰难地攀爬上半坡。
众人掀起厢帘,探头出窗,看着陡峭的桥面,心里不由生出了疑惑:这拱桥怎么会修砌的如此陡峭?真不知道当年筑桥的监工是怎么想的?
柳如烟骑马上桥倒显得并不费劲,他口中吆喝一声,猛地一扯缰绳,双脚一夹马腹,白马仰首轻嘶,四蹄翻腾,轻快地奔上了桥头。
梦花和冷月见柳如烟在眨眼间便已高头大马立上桥头,望着他长身玉立英姿飒爽的身影,两人兴奋地相视一笑。
梦花眉飞色舞地朝他挥手高声招呼:“柳哥哥,你怎么跑得那么快啊?等等我们呐?我想和你一起骑马,好不好?”
柳如烟立在马上,侧脸望着她,回应道:“你乖乖坐在车里不要乱动,很快就上来了,我在这里等着你们!”
许枫和上官红琴也凝望着柳如烟,两人微微点头,相视一笑。
此时,两个家丁奋力催马,那马艰难地爬行在倾斜的坡道上,四条腿微微打颤,显然已使出全力。
冷月凝视着累极的黑马,心生怜悯,幽幽说道:“你们看,马儿驮着我们太累了,要不,我们全都下车去吧!马儿吃力攀爬,挺可怜的。”
梦花也心疼起黑马来,附和道:“嗯嗯,姐姐说的对,姐姐连牲畜都会心疼,姐姐可真是菩萨心肠。现在离桥头已不远了,伯伯,伯娘,马儿实在太累了,我们就下车走一段吧!”
许枫和上官红琴见两人对牲畜生出恻隐之心,心中甚感欣慰。足见两个孩子心地仁慈秉性纯善。她们总算是懂事长大了,且怀有一颗火热的赤子之心。
当即,他便招呼两个家丁将马车停下来。
那两人闻言,不禁心中一怔,大感诧异,那张石扭头问道:“老爷,万万不可啊,眼下正攀爬在半坡上,不能停啊?若是停下来,马身一旦松懈,恐怕连车带马将要滚落,恐怕大家都会有危险的啊?”他说着,朝身旁的王忠看了一眼。两人都感到困惑不已,想不通许枫为何会在攀爬途中让车马停下。
车厢里,众人一听,禁不住相顾一眼,面上也显出一丝骇然之色。
上官红琴沉吟片刻,急忙说道:“张石说的有道理,你们想想看,马儿此刻正驮着我们,正卯足了劲向上攀爬,若是突然间松懈开来,马儿必将拿桩不稳,恐怕便要摔倒!我看,前面不远就到桥头了,再坚持一刻罢。”
众人听罢,也都觉得上官红琴言之有理,许枫便又吩咐张石和王忠更要谨慎小心些,千万莫要出甚么意外!
两人随即又扬鞭催马,攀爬一阵,马车终于爬上了长坡,稳稳停在桥头上。
那黑马早已累极,嘴里不停地冒着白沫,呼哧呼哧出着大气,四条腿犹在紧绷着微微打颤。
柳如烟突然翻身下马,站立在马前,朝众人说道:“我看,马已累极,不如在这里暂且稍事歇息,也便容马儿喘口气罢!”
众人全都下得车来,站在桥头上四下观望,河面上吹来一阵清风,风中夹杂着一股潮湿腥甜的凛冽水气。
梦花和冷月手牵着手附在桥栏上,朝四周极目远眺,天地广阔,远处群山苍茫,绵延起伏,山水相连,水天一色!眼前却是呈现出一副绝美大自然的恬静风光。
这样开阔的原野风貌,是在闭塞的大山里所不能欣赏到的。
许枫携着上官红琴,手指着远处河面上飞翔着的一群水鸟,笑道:“夫人,你看,那边水面上有一群飞鸟!我们已有许多年没见到过这样的景象了!这次出山,我好好带着你四处逛逛。”说着,他突然发出一声感慨,感叹起大山外面的壮阔风物,当真是美不胜收!
柳如烟也幽幽地望着远方苍翠的青黛色山影,目中突然露出一丝深深的忧郁伤感之色!
梦花和冷月像是两只出笼的鸟儿一般,兴奋地说着笑着,不时交头接耳说起了悄悄话。
休整半晌,众人又回到车厢,启程继续赶路。
翻过桥头,便是下坡,马儿奔腾在下坡路显得轻快多了,在张石和王忠的催赶之下,四蹄翻腾,朝前奔跑起来。
不多时,便已经奔出长长一段路。道路两旁的原野风物迅疾闪过。
柳如烟策马奔腾,不觉间,已跑在了马车前面,和马车拉开了长长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