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疤光头见杨重梧背朝自己,便想偷偷溜出房去,哪知他方一动,杨重梧便已察觉,虽然声音不大,可他刚才举手之间便连伤三人,语气中自带威严肃杀之意。刀疤光头便站在门边,一动也不敢动,若说完全不动,却也不实,他全身抖个不住,连牙齿都咯咯交战做响。
杨重梧不去理他,轻声对芝兰说道:“你父亲举了你的画像在太原城到处寻你,我见你与那画像有六七分相似,你是被这三人绑来的吧?”芝兰点头,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四个女子被捆得久了,血脉有些不通,杨重梧给她们松绑之后,抻手动腿的活动了一会,便陆续都能站起身来。杨重梧让她们在桌边坐下,一一询问。
除芝兰外,另外三名女子都是这次受灾后和家人逃难过来的,在落单的时候一不小心被这三人绑了,然后将她们送进一个大宅院中,被一个五十左右的男子蹂躏,稍有不从,便遭毒打,鞭笞针刺,那男子似乎是个大官,宅院中护院丫鬟老妈子一大堆,随时看守,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机会。
说到这里,四名女子又是涕泗交流,低头抽噎不止。
杨重梧听她们说完,脸似寒冰,转头望向那三个光头,那三人齐刷刷地跪倒在地,磕头求饶,那刀疤光头说道:“大侠饶命,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家乡遭灾以后,逃难到这太原来,没有饭吃,几天前遇见一个中年人,他让我们几个每隔一天,就往那汾河边上的大宅院中送一名漂亮女子,换五石粮食。”
杨重梧问道:“你说的那个中年人是谁?现在在哪里?”刀疤光头道:“那人就是那大宅院的管家,这几天见了几次。”杨重梧略想了下,又侧头问四个女子道:“刚才对你们动手动脚的是哪一个?”芝兰朝中间的着黑衣的光头一指说道:“就是这个畜生。”
她的手指还没有放下,杨重梧已在那黑衣光头的后心印了一掌,又站回原地,那光头脑袋朝下俯伏在地,再也不动了,剩下的二个人见他倏进倏退,动作迅捷绝伦,一出手就杀了一人,心下更是骇布,只是磕头不止。
杨重梧又问道:“这庙中的和尚到哪里去了?”刀疤光头停了磕头,颤身说道:“庙内本有一老两小三个和尚,五日前我们来到这里,将他们三人锁在后面的房间中,每天给他们送一次饭食。”杨重梧又厉声问道:“你们总计绑了几名女子?”刀疤光头回答道:“就这四人,我们是六天前来的太原。”
另外一个穿灰布衣裳的光头一直没有说话,此时抬也起头来说道:“刀疤老大没有说错,我们总共绑了有四个女子,可向那大宅子里送去五个人。”
杨重梧转头看向他,“哦”了一声,那灰衣光头继续说道:“今日下午,我们去汾河边那大宅院中领五石粮食,一到那里,那管家就催我们快走,说过一会就有朝廷官员要来,撞见了不方便,要我们明日再去取粮,没办法,我们只得先回去。在回来的路上,我们看见汾河边的一株柳树下站着一个神仙一般的年轻姑娘,吴老二便上去调笑,说前边有所宅院中有许多好玩的物事,问她愿不愿同去看看,那女子微微一笑说‘好啊’,我见她长得好看声音又好听,便劝她回家去,她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些问题,对我说的话理也不理,便跟着老大与吴老二就去了那所宅子,害得我白白挨了老大一脚。”
杨重梧凝目朝他一望,见他眼神稳定、语意诚恳,不似撒谎的样子,便侧脸去看刀疤汉子,那刀疤将头点得像鸡啄米一样,说道:“是的是的,因这姑娘并不是我们绑的,所以小人刚才未曾想起。我们将那姑娘送进大宅院中,过了一会,管家笑眯眯的过来对我们讲,说他家老爷十分满意,让我们明日去领五十石粮食,并要我们把这四个女子让我们带走,要求我们带出城去处理干净,还说他家老爷讲这四名女子与才进府的女子一比,如野鸡比凤凰一般,看着有些碍眼。我们回来时天已大黑了,本想在小树林里就将这四个女子杀了,可那吴老二存了私心,说什么砍头都要吃餐饱的才能上路,不然死了变成厉鬼被缠住了麻烦,才带回庙里的。”
杨重梧对灰衣光头说道:“你去后面将庙里的那几个和尚领来这里。”灰衣光头点头站起身来朝外走去,临出门前,犹豫着问道:“大侠,你就不怕我跑了吗?”杨重梧冷冷一笑,低声说道:“你不妨试试。”
灰衣光头看着他的眼神,没来由的心中打了一个寒战,边退着出门边喃喃说道:“我不会跑的,我早就知道,做下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总是会有报应的。”
杨重梧又问了刀疤光头那所宅院的具体位置以及宅院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