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息。”
“我曾非常讨厌它们这一点,在我作为它们的对手的时候,就像杀不完一样,杀了一只还有更多。”
“此时作为变异昆虫对手的艾尔人也感受到跟我曾经同样的烦恼。”
“明明看起来是很容易杀死的生命,也确实杀死了很多。”
“但是却又似乎并没有带来什么样的改变,换做另一个生命,在付出如此巨大的伤亡以后,他们早就吓破胆,跪下求饶了。”
“但是这群虫子,昨天是什么样,今天还是什么样,看不到一丝恐惧,也没有一步后退。”
“当有一个艾尔人也在这场本以为轻而易举的战争中牺牲。”
“当意识到他们面对的虫子在熟悉了他们的作战方式变得越来越不好对付后。”
“这群艾尔人感到了一丝从未有的恐惧。”
“他们开始害怕了。”
“我也一直在等待着,我的族群为了这场莫名的战争,付出了巨大的死亡。我绞尽脑汁的试图扩大现有的战果,试图让这群外星入侵者感到害怕,试图让他们先退却。”
“我在这方面实在没有什么天赋,想要找个人商量都找不到,身边的兵是一群比我更原始,更不知变通的虫。我是在一场场失败中总结经验和教训,然后成长起来的。”
“而这个成长的代价,是让我这样自认已经经历许多的人都难以去深思的问题。”
“想要做到这一步,是多么的不容易。我能够感受到他们的胆怯,他们的行动开始束手束脚,几场战斗下来,不仅没能保住自己的战果,反而让我的昆虫大军啃下来几块硬骨头。”
“眼看胜利就要在望了,不管是他们撤走也好,还是我们把他们赶出去也好,总之胜利的天平已经在往我这边倾斜了。”
“就在我准备迎接我付出许多艰难取得的胜果的时候。”
“等待我的,不是敌人的撤退,而是一束难以想象的巨大光束。”
“我被无数只昆虫保护,带我飞离了地球,这些昆虫大部分也都在这场泯灭星球的能量中被摧毁。”
“我是过了一阵才接受这个事实。”
“地球被这群玩不起的外星人给炸了。”
“我从不知道,他们竟然有这样强力的武器。而我是如此的无知和渺小。”
“我没有氧气,没有任何防护措施,我出现在宇宙,我才发现,原来我不仅不用吃饭,不用喝水,我还可以不用呼吸。”
“但这件事掩盖不了我的愤怒。”
“我先失朋友,后失亲人,我刚没了家,后没了国,最后连人类也灭绝了,而现在,连最后孕育我的这颗星球也没保住,彻底消失了。”
“我真正一无所有——那么谁来付这个代价呢?”
女孩似乎在问尹青荇,又似乎在问宇宙中的其他文明。
“总有人要付这个代价不是吗?”
从此之后,虫母带着她仅剩的虫族兵团,如蝗虫过境,席卷了一个又一个宇宙文明。
宇宙众文明闻风丧胆,这个虫族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生存力极强,作战能力极凶猛。
有人试图去找到这个种族的源头,想要通过毁灭其发源地来打击虫族。
可是,他们不知道,虫族之所以成为眼前的虫族,就是因为他们是一群丢了家的疯狗。
刚见到女孩的时候, 尹青荇被她外表的惨状吸引了注意力,反而忽略了她身上其他的特殊之处。
那些伤痕,残缺让她下意识的把女孩放在了受害者的方向,是需要同情,需要照顾的一方,她完全忽视了——眼前的存在,可不是什么任人鱼肉的女孩,她是真正从人山人海中,从无数星系宇宙文明中杀出来,以一个籍籍无名的偏远星球诞生的文明,闯出虫族赫赫威名的初代虫母。
此时此刻,当她说出要有谁需要付出这个代价的时候。她话语中的冷酷与残忍已经跟一开始那个面临灾难无所适从, 只能被动等待拯救的女孩,完全天差地别了。
当她朝尹青荇看过来,那一开始被尹青荇完全忽略的,属于虫母的沉重压迫力已经不加掩饰的朝着她倾泻而来。
冰冷,沉重,带着无尽的杀意,就像隔着时空,与那只恐怖至极的存在对视一样,那个虫母她已经完全丢下了属于人类那部分的人性,成为了宇宙中最嗜杀,最冷酷,也是最可怕的顶级生命。
她怎么可能会跟尹青荇像开姐妹茶话会一般,聊聊天诉诉苦就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