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架不住,只能看着他熟练处理食材,起锅烧油做菜。
他六七岁就踩着凳子围着灶台转,工作后没时间做饭,但手艺还是在的,对他而言并不困难。
天色渐暗时,参加满月酒的客人也渐渐到齐,来的人并不多,都是两家关系近的亲朋好友。
王志城为了小女儿的满月酒,特意闭店一天,都在店面后院摆桌吃饭。
外面一条餐饮街灯也亮了,一溜串下去像是黄昏时刻的停留,人很多,大多数都是假期来旅游的游客,格外热闹。
陈方旬做完两道清蒸黄鱼,就被赶来接手的徐慧赶出了厨房:“到点了,现在你是客人,出去吃饭!”
语气有些凶,推他出厨房的动作很不客气。
陈方旬不敢和嫂子顶嘴,穿着围裙出了厨房,还没摘,手机铃声先响了。
后院人多热闹,店铺关着门,街上再热闹也吵不进来,他走进店铺里,开了盏灯接电话。
来电人是齐元霜:“喂?”
“方旬,假期愉快!”齐元霜不知道在哪儿,格外热闹。
陈方旬今天一天心情都格外愉悦,跟着笑道:“假期愉快。”
“你现在是在老家吧?”齐元霜的背景音实在嘈杂,迫不得已大声说话,陈方旬听得好笑,对他道:“对,在老家。”
齐元霜嘀咕了一句,陈方旬稍微提高音量问道:“齐元霜,你人在哪儿?”
背景音有点太吵了,齐元霜别是喝了酒才突然给他打电话。
齐元霜拖长音,一字一句道:“我来蹊水镇旅游,顺带故地重游。”
蹊水镇?
陈方旬抬了抬眉梢,刚想问他在哪个地方,就见人潮过后,拿着手机接电话的齐元霜出现在街对面。
衣着打扮格外像男大学生的齐医生显然也看到了他,顶着满街的灯光小跑向他,和他隔着店铺玻璃门接电话。
齐元霜没说话,安静注视着他,眼里带了点惊叹,像是在欣赏玻璃罩里的雕塑作品。
在陈方旬愈发迷惑的眼神里,他最后伸出一根手指,朝玻璃门戳了戳,方向正对他被围裙系带系出的劲瘦窄腰。
戳完又比了个大拇指。
陈方旬讶异地看着他,对着手机问道:“什么?”
齐元霜慢慢开口:“很性感。”
陈方旬更加茫然地看着玻璃门外的齐元霜,完全不能理解他对“性感”的标准是什么。
穿个围裙做饭而已,身上全是油烟气,性感在哪儿?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带着油污的围裙,莫名其妙地看着齐元霜。但他尊重每个人的癖好,不对齐元霜的标准发表评价,直接打开了店铺的大门。
“隔着扇玻璃门打电话你也不嫌麻烦。”陈方旬挂断电话,走出店铺和齐元霜说。
齐元霜收起手机,笑得很是灿烂:“挺有氛围感的啊。”
他的视线还在陈方旬的腰身流连,打量的目光隐晦,在夜晚与灯光的隐瞒下,并未叫陈方旬发现任何端倪。
身后街上人声鼎沸,硕大的音响里放着时下的流行曲,大抵是歌单随机播放。
锅铲与铁锅相撞,食材在热油里发出刺啦的响声,四方的烟火气聚在一条街上,cbd里接连不停的会议与高楼大厦光鲜亮丽的灯火似乎都在烟火气中慢慢沉了下来,化作某种脚踏实地的吆喝声。
陈方旬抱臂站在店铺门口,齐元霜落下他一个台阶,只得仰起头去看他。
“这几天倒是见到陈助理很多不同的一面。”澄黄的灯光下,齐元霜注视着陈方旬的眼睛,没有冷冰冰与假象的温和,银边眼镜后的桃花眼多了几分熟稔感。
就像是落地成了活生生的人。
身上多了人气儿,不像机器人了。
陈方旬对蹊水镇的印象不算太好,他最挣扎苦痛的岁月都在这座沿海的偏远小城中,混合进潮湿的梅雨季,只留下阴暗、无法被晾干的雨痕。
但小镇上总有为他撑开一把伞的人,于是那些雨痕在往后漫长的岁月里晒成了皱痕。
尽管发皱,但总归已经干透。
这也让他在回到蹊水镇后,心情也能好点。
他勾了勾唇角:“我也没真准备活成机器人。”
紧绷是他生活的常态,可机器都需要检修,更何况人。
“也对。”齐元霜的笑容在见到他后就没有掉下来过,他站在台阶边缘故意摇摇晃晃,很是幼稚,“不过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