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去把人抓进公司。
陈方旬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楼万霄又在闹别扭。他驱车来到楼万霄的公寓,照例被门口滚地上的骷髅头绊到脚,再往前几步他就找到了熟悉感,脚步精确避开了骷髅架子、满地的分析报告设计稿纸,在一片乌漆嘛黑中,精准上了二楼。
他进一楼,楼万霄都没有坐他那风火轮冲出来,嗅闻他的身上的气味进行扫描,现在又是大早上,楼万霄没有大早上调香工作的习惯。
那人就在二楼的卧室里。
陈方旬敲了敲主卧的门,没人响应他,他只好又开口喊了两声。
房间内传出东西落地的响声,陈方旬拧开门,不出意外看见一片黑。
大床上隆起一大团的阴影,陈方旬叹了口气,在黑暗间迅速整理了一番主卧,最后毫不犹豫拉开了窗帘,站在楼万霄床边喊他:“小楼总,早上有场与视界的会议,需要您参加。”
楼竟风出差,小楼总自然要出席。
楼万霄缩在被子里,缓缓挪动到床边,发出沉闷沙哑的声音:“干净的……方旬哥,你换沐浴露了吗?”
陈方旬:“……”
他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又道:“您可以起床了,需要在九点到达公司,八点三十五分必须要从公寓出发,现在七点四十分,您还有五十五分钟。”
楼万霄躲在被子里,阴沉道:“我不想看见那群人,恶心。”
陈方旬看了眼时间:“您还有五十二分钟。”
他像个精准的报时器,冷酷无情宣告楼万霄的剩余时间。
超过他规定的时间,陈方旬不介意使用一点特殊手段。
昨天傅长阙和何思言闹起来,他选择了冷脸处理,再加上上个月何思言和姜京月吵架,他用一根钢管震慑全场,这两件事给了他启发。
齐元霜说的没错,有时候也需要发疯才能制住这群坑货。
陈方旬也能保持情绪稳定执行稍微过界的行为。
像是一种倒反天罡的震慑。
楼万霄犯了轴劲儿,头朝着他的方向,缩在被窝里死也不动。陈方旬又看了眼时间,只剩五十分钟了。
“您穿衣服了吗?”他谨慎问道。
被窝里窸窸窣窣,楼万霄低笑两声,有些神经质地阴森开口:“现在没穿了。”
陈方旬:“……”
他做助理有时候真的很无助。
懒得搭理床上那一大坨,陈方旬走到衣帽间,想了想视界那群疯子的习惯,给楼万霄挑了格外严肃正式的西服。
做好一切后,他背过身,反手抓住被子一角,干脆利落掀开:“起床,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楼万霄像是见到日光的吸血鬼,发出一声痛苦的低鸣。他穿着黑色的丝质睡衣,整张脸惨白得像是从水里爬出来的男鬼。
看见陈方旬背过身的模样时,他低沉道:“方旬哥,你可以转过头,我穿了衣服。”
陈方旬不是很想。
这死小子一张嘴没几句话能信的。
他做助理那么多年,身边围绕的都是男同老板,作为一名男性,他因为这个,无师自通学会避讳同性的身体。
这个避讳最早可以追溯到他之前给一位自恋狂老板(已经辞职)当助理时。
某日他陪同老板去游泳馆,无意间看到老板丑陋的泳姿,却被老板误认为欣赏老板的身体,对方从此开始给他送花送礼,试图和他发展不正当关系。自那天后,陈方旬学会了只看穿衣服的老板。
>/>
看不穿衣服的,容易招惹祸事和长针眼,他不想那么倒霉。
手机响了几响,陈方旬打开信息,齐元霜在和他噼里啪啦问好。
他站在窗前低头认真回问好消息,身后却贴上一道气息。
陈方旬之前打架格斗练出习惯,下意识抬手将人拦住,反手扣住了对方。
他单手扣住楼万霄的后颈,将人完全钳制,看清人后,又迅速松开他:“小楼总,下次要靠近我前麻烦先开口。”
在背后偷偷摸摸贴近只会被他条件反射擒拿。
楼万霄已经换好了西装,被他松开后,倒在床上低笑,身体控制不住地兴奋发抖。
他回过头,面色潮红地看着陈方旬:“我好高兴啊……方旬哥。”
“你可以更凶一点的……”
陈方旬低头看着他漆黑的眼珠,哑口无言。
他感觉自己应该说什么,但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