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诚实摇摇头,齐元霜了然应了一声:“瓜子呢?”
陈方旬:“……”
他的视线落在齐元霜的口袋里,一时间只剩下语塞。
“凭什么!”宋清厉声道,然而声音却是颤抖着,带着酸楚与痛苦,“傅长阙,我不欠你什么了……裴清羽也回国了,你一定要这么玩弄我吗?”
傅长阙反手抓住他,将他压在身下,充满侵略性的视线描摹宋清的五官,在望见宋清宽大衣领下锁骨上那枚浅淡的痣时,他终于受不了似的,低沉开口:“放你离开……难道要让我看着你去找你那位白月光吗?”
齐元霜“哇哦”一声,连陈方旬都皱了皱眉头。
“怎么还有?”碧根果剥完,他的心也彻底平静了,愿意抬头透过沙发背看傅长阙和宋清吵架。
尽力忽略了混乱的场面。
佣人悄悄端着两张矮凳走向他们,放在了他们身后:“陈助理,齐医生,坐吧。”
陈方旬有些呆滞地接过矮凳,紧跟着就看见会客厅外,一帮佣人躲在门边,偷偷看热闹。
对上他的视线时,还不约而同低下了头。
怪不得给他俩拿矮凳那么熟练。
“什么白月光?”宋清简直要被气笑,“把我当替身的那个人分明是你,你居然还敢倒打一耙?”
傅长阙神色难辨,眼底是浓厚的郁色。
“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身边。”他掐住宋清的下巴,低声喃喃:“我不会允许你去找他。”
这剧情好眼熟。
陈方旬看了一半天,总感觉这个场景特别像上次楼竟风和沈廷佑的剧情复刻。
显然齐元霜也是这么想的,他犹疑的眼神看着陈方旬:“方旬,你……”
“去找他?傅长阙,你把我困在你的身边,是为了陈助吗?”
宋清呼吸急促质问,愤怒如有实质,如海潮般要将他溺死。
“什么不肯,什么不愿我离开你身边,无法放手,不过是你满足一己私欲的手段而已!”他怒视傅长阙,目光如火燎。
傅长阙怒道:“宋清,你在说什么疯话!”
“我说错了吗?傅长阙,你居然把我当成情敌……”宋清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低笑出声。
傅长阙满面惊疑,一把将宋清摔在沙发上,居高临下俯瞰那张苍白的脸,怒火重重,然而怒火之下,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惶恐:“我把你当情敌……哈,我疯了吗?!陈方旬是我的助理!”
“现在是和我没关系了。”齐元霜默默把之前的“和我们没关系”,删减了“们”。
陈方旬面无表情,但看他无神的双眼大概就知道他目前在生无可恋的状态。
他正式和齐元霜澄清:“和我也没关系。”
为什么他做助理的时候总是荒谬绝伦。
身后的眼神愈发炽热,陈方旬默默转过头,果然看见了佣人们意料之中的八卦眼神,那眼神里带着“天啊”“原来如此”“人不可貌相啊”等多种复杂的意味,显然对陈方旬横插一脚雇主和雇主情人的感情生活表达了充分的猜测与感慨,带着劳动人民最朴素的看热闹评价。
最后他们全都低下头假装无事发生。
陈方旬:“……”
“助理?”宋清的笑声听起来格外苍凉,他如今已经全然看清傅长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傅长阙,你敢看着陈助的眼睛,说你没有一点私心,绝无半分不轨之情吗?”
“我——”
“还搁这儿演上甄嬛传了。”齐元霜看得很是震撼,评价完才想起来被说私通的那位“娘娘”就在他旁边坐着。
陈方旬的表情很平和,活像是大彻大悟,看透人生的波澜不惊。
齐元霜不知道他在短短的几秒之内想了什么,但感觉他应该把三十一年的人生并宇宙几百亿年的岁月都思考了一遍。
“还好吗?”他小心翼翼在陈方旬眼前晃了晃手。
陈方旬随意抓住他晃来晃去和鸟雀似的手,摇了摇头:“还好。”
说话的声儿没有一点情绪,平直寡淡,还有点儿干巴。
“不是,你这看起来就不太好啊。”齐元霜立马开口反驳。他是能开自己地狱玩笑的人,但陈方旬显然不是个被卷入混乱情感修罗场还能好好反应的性格。
齐元霜有理由怀疑之前陈方旬处理那几个神经病的时候,都是网上给的模板处理的。
“我想处理他们。”陈方旬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