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今天没挑好时间,不是一个月一度的发薪日。
因此陈方旬对他的耐心直线下降,到现在快和齐医生办公桌上的圆珠笔数量一样,接近零。
“您要说什么吗?”陈方旬再一次问道。
傅长阙如果再不吭声,他就告辞走人。
这种迟疑犹豫出现在傅长阙身上,就像撒娇这件事对陈方旬一样不可思议,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这位老板而立之年还要一副怀春模样是什么意思。
“宋清的那些话,你不要当真。”傅长阙干涩道,“我只是想……留下他。”
留下他,将他留在身边。
宋清声嘶力竭带着怒意的质问再次在他的耳边炸响,他小心翼翼地打量陈方旬的面孔,并不一样。
只是宋清的无稽之谈。
“我明白。”陈方旬满脸平静。
事实上宋清说的涉及到他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能隐隐感觉到他的雇主们对他的心思很奇怪,但那种心思经过他的理性分析后,在他看来都只是对趁手工具不舍的想法。
傅长阙也是如此,像他这样每个雇主那儿拿一份钱干十八份工作内容的助理实在不多见,很纯粹好用的牛马。
他是资本家他也要挽留。
所以傅长阙的解释在他看来很多余。
“你不明白。”傅长阙看着他,眼神里带了点无奈。他苦笑着对陈方旬说:“你不会明白的。”
陈方旬此生最恨谜语人,沟通不畅会给他的工作带来额外的麻烦,迂回婉转的表达方式他能一点就通,但像傅长阙这样说话,他是真的猜都没法猜。
他深吸一口气,索性直白问他:“傅总,您想让我明白什么?”
“陈方旬,我希望你能够一直做我的助理。”傅长阙忽地开口,他的心底有一团急躁的火,于是那些找不到出口解答的情感便尽数通过这句话发泄出去。
可那团火又被什么叫人惊惧的禁锢彻底束缚,最后只剩充满嘲讽的语句。
“一、群、废、物。”
“傅总,这个问题我们似乎已经谈论过了。”陈方旬有些无奈,“我能否做您的助理,主导权在您手里,您要把我开了,我想做也没法做。”
不然还是把他开了吧。
傅长阙怔愣在桌前,全然听不见陈方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