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总好。”她先和谢逐青打了声招呼,才转头看向陈方旬。
陈方旬心里登时划过不太好的预感。
秘书小姐指指送花的外卖小哥:“陈哥,有人给你送花。”
她的眼底散发着对八卦的最朴实真实的渴望,眼神不住往花里插着的贺卡上瞟。
外卖小哥看着手机道:“陈方旬先生是吗?”
“对,我是。”陈方旬应道,外卖小哥把玫瑰花束塞到他怀里:“花送到了,麻烦签收一下。”
他显然还要赶下一单,匆匆走人,陈方旬抓都抓不住他。
谢逐青半眯着眼,打趣地问道:“齐医生送的?”
“他不会干这种事。”陈方旬道,毫不犹豫否认他的猜测。
他拎出玫瑰花束里的贺卡,没打开看,就放面前端详了几秒,立马塞回花束里,然后对秘书小姐书说:“你问问有谁想要花的,每个人拿一支,不要就让保洁全部丢了。”
吩咐时他的脸色铁青,眼底浮现出明显的恶感。
能让他对仇人似的对待,只剩一个人。
谢逐青不用多想,那个人的名字就浮现在他面前。
沈敬玄。
“我去洗个手。”陈方旬沉声道,往洗手间走。
【cfx:小齐医生。】
【aaa齐医生:咋啦?】
【cfx:我的头发和我的手脏了。】
陈方旬站在卫生间的洗手池前沉默洗手,用洗手液连着洗了两次才觉得自己手上没有那股沈敬玄常用的香水味。
他给沈敬玄打工的那几年鼻子都快被这股味道腌入味儿,记不起来沈敬玄这个人,那股香水味都能记住,隔几百米远就能闻到,活像预警播报,还能提前走人,免得见到那张脸。
手擦干后,他才继续看消息,齐元霜问他要不要给他送瓶消毒洗手液。
又问他发生了什么。
【cfx:被人送花。】
【aaa齐医生:?】
齐元霜先给他发了个问号,紧跟着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回他:【要不要我送给你一束花洗洗手?】
陈方旬的那句“我不喜欢花”还停留在输入框内没发出去,齐元霜就给他发了张图片。
【aaa齐医生:这样的。】
图片有点糊,不知道哪儿保存的,水印都叠了厚厚一层,包浆的老图了。
鲜红的百元大钞折成一朵朵花,被包成了一捧巨大的花束。
陈方旬默默把输入框里的那句话删除,略略思索过后,去网上找了幅圆珠笔花束的图片发给齐元霜。
【cfx:那我送这个给你。】
【aaa齐医生:科室狂喜。】
【aaa齐医生:能顺带刻个我的名字吗?这样一支笔下次就会出现在珩大附医的护士站了。】
陈方旬对他们无纸化办公还能拼命丢笔顺笔的能力表示赞叹。
齐元霜忙着看病人,和他发完消息就没再继续回复。陈方旬拿着手机出了洗手间,谢逐青在办公室等他去吃午饭,见到他回来,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方旬,你还好吗?”
陈方旬推了推眼镜:“我还好。”
玫瑰花束已经不见踪影,他的状态总算没那么紧绷。
“我让雪漫拿出去分了。”谢逐青对陈方旬道。
那张贺卡他则拿了出来,打开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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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玄没写什么东西,只是留了个名字,以及晚餐邀约。
谢逐青最后把那张贺卡扔进了碎纸机,搅碎了。
陈方旬听她说玫瑰花已经被处理,忽地想起来那张贺卡。
他没看里面的东西,也对里面的文字不敢兴趣,但至少要拿回来。
“花里的贺卡,还在吗?”陈方旬看向谢逐青,问道。
谢逐青笑着摇摇头:“雪漫处理掉了,你不用担心。”
“行。”陈方旬朝门口歪了歪头:“吃午饭,走吗?”
他这个样子就像是大学时期下课后,问同桌听课的谢逐青,去不去吃饭。
让孤狼愿意停下来询问要不要结伴同行,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尤其是大学时期的陈方旬,阴郁又孤僻,本能回避向外搭建个人的社交关系。
谢逐青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成功接近陈方旬,被允许同他并肩前行。
这个过程免不了利用沈敬玄。
但谢逐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