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的手术。
他摘下围裙,干燥略带冷意的手掌贴在了陈方旬的手上,温柔地摸过他的手背,不容拒绝地拿走了陈方旬手中过分方正,甚至出现尖角的纸包。
纸包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进入了垃圾桶。
齐元霜看向陈方旬,在他空白茫然的神情中耐心问道:“药吃完了吗?”
空荡荡的水杯摆在陈方旬的手边,装着药片的纸包已经丢进了垃圾桶。他对着显而易见的事实提出疑问,只是想要让陈方旬转移注意力回答他。
“吃完了。”良久后,陈方旬才从那种机械重复的考虑中清醒过来,他罕见地露出了懊恼的表情,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齐元霜坐在陈方旬的身边,双手包住了陈方旬的手,轻柔地替他做手部按摩,柔声问道:“生病很难受吧?”
他收敛了一身的刻薄尖刺,先前隐约的阴阳怪气都被他自己掩藏,将最温柔平静的状态尽数留给了陈方旬。
“难受。”陈方旬重重咳了两声,刺痛裹挟着咳嗽生拉硬拽着舌根。
口腔发苦,咽下的津液都带着干瘪的味道。
“唉。”齐元霜叹了口气,按揉着他的掌心,问道:“要不要现在去睡觉?”
陈方旬摇了摇头:“睡了一天,睡不着。”
他今天一天基本都是在床上昏睡过去的,早上昏睡,吃过退烧药继续睡,下午更是没精气神,到了黄昏才有点精力醒来动弹。
现在没有半点困意,估计药效发作后就想睡了。
“那要看手机吗?”齐元霜又问道。
陈方旬还记得医嘱,乖乖征询他的意见:“能看吗?”
“看样子精神还挺不错,给你看二十分钟吧。”齐元霜说,“你平时消息就多,我今天帮你请完假后,还特意关了静音。”
他早上在陈方旬睡了之后,就给傅长阙那几个人发了消息请假。反正那几个人知道后,陈方旬的所有老板都会知道陈助理今天生病需要卧床休息。
至于中途那几个人妄图来看陈方旬结果被他毫不留情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件事就不用和陈方旬说了。
他把陈方旬的手机从睡衣口袋里拿出来,递给了陈方旬。
陈方旬盯着他睡衣上的硕大口袋,心想自己怪不得没找到手机,原来被早有先见之明的齐医生随身携带了。
他摁下了手机的锁屏键,上千条讯息来电如海啸般涌了出来,吓得他把手机直接往桌子上一甩,好半天才收敛那种震撼,打开了通讯软件。
齐元霜在一旁看了眼,目瞪口呆。
他知道陈方旬的手机常年要接手无数讯息,但他没想到是,仅仅只是一天没有看手机,那些信息邮件来电会这么恐怖堆积,怪不得陈方旬昏迷也要死抓着手机不放,高烧到快熟了也要发出“我要上班”的哀鸣。
陈方旬扯了扯嘴角,给手机解锁,紧跟着又是一堆信息跳了出来,直接让他的手机死机许久,才恢复成正常工作状态。
还有来电,奇迹般地发现他正在看手机,于是接踵而至,大有他不接就打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他揉了揉跳动的额角,站起身接通电话。
“喂,蒋总……身体已经恢复大半了,今天实在没办法工作,堆积了问题,给您添麻烦,万分抱歉……”
“方总,好,我明白了,明天复工后我会把合同送到那边的……”
“季总……身体没有大碍了,劳您挂心……酒店那边已经订好了,宴请宾客名单我稍后会发给您……”
齐元霜坐在餐桌前,看着陈方旬十分钟之内接了将近二十个电话,震撼过后脸色却愈发阴沉。
陈方旬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握拳抵在唇上,掩去沉重的咳嗽,试图将声音压抑到最低,喉咙又痛又痒,到最后说话的声音已经近乎嘶哑。
电话回了一小部分后,是漫天的信息,上司吩咐,下属的哀嚎,每一条都在呼唤爱岗敬业全能的陈助尽快回到岗位。
陈方旬喘着气,只觉得脑袋又开始疼。
“我收回今天对你说的话……”齐元霜幽幽飘到陈方旬的身后,从他手边探出头。爱岗敬业陈助理当场头皮发麻,拿着手机不动了。
沉入工作的状态太深入,他险些把齐医生给忘了。
齐元霜咬着牙,慢条斯理,一字一顿开口说:“我和你说,没了你他们照样运转,现在我收回这句话,没有你他们还真的不能动了。”
这么多人还真就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