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锅了。”陈方旬提醒了他一句,顺手把灶台火关小。
齐元霜抓住他的手,有些别扭道:“我就没听话过。”
齐元霜一直是个反骨几十斤的家伙,从小叛逆到大,让他听话简直难如登天。
陈方旬的手腕被他抓在掌心,五指扣得很紧,生怕人抽回手。
“不听话,所以又是什么意思?”陈方旬反手抓住他的右手,镜片后的桃花眼像是彻底锁定了他,要他直白说出自己的答案。
齐元霜对他自己喜欢拐弯抹角,却要求别人坦率回答的习惯生出了几分不满。
他怔愣的神情忽然一变,换成狡黠的笑意:“一个‘不坦率’的人,怎么能要求别人对你坦率呢?”
陈方旬略带讶异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他会反口那么快,分明是上一秒还在夸他是个坦率的人,这一刻又否认了这一点。
“牙尖嘴利。”他松开齐元霜的手,无奈笑道。
齐元霜转过身,不愿与他对上眼神,低头揭开锅盖,往锅中倒老抽和生抽:“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牙尖嘴利这件事,陈方旬早就知道了。
“头回感受到,还是有些不一样。”陈方旬慢悠悠道。
齐元霜盛排骨的动作一顿,回过头去看陈方旬,却没料到男人已经拿着碗筷走出厨房,压根不计较刚才说的那些话。
他哪里是头回感受,先前和傅长阙宁善渊吵架的时候,不都站在旁边听么?
齐元霜哑然失笑,心底却像是被浇了糖水,包裹住整颗心脏,轻轻一敲,就能听见清脆的声响。
他把剩下的两道菜做了,端上桌时,米饭也煮好了。
两人用过晚餐后,齐元霜把碗筷丢进洗碗机,坐在陈方旬身边,支着脸看他办公。
“怎么了?”陈方旬看方案的间隙回过头问了他一句。
齐元霜摇摇头:“坐着发会儿呆,就当消食。”
“消食不应该是下楼散步么?”陈方旬失笑问道,他合上电脑,看了眼窗外:“现在没下雪,出门散步吗?”
齐元霜眨了眨眼,忽地站起身:“走。”
“散步而已,不用这么热血沸腾吧?”陈方旬颇为无奈。
他拿上大衣,见齐元霜那身衣服,又从衣柜里拿了件披在他身上:“多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