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紧张、恐惧,让他的腿都有些抽筋。
他怕宁臻也出事,连忙进去。房间里漆黑一片的。傍晚下雪,天本就昏暗,房间里就更黑。
墙上有张油画,画得是海城夕阳下的石礁洞,海边的沙滩留下了两串脚印。一只破旧的橄榄球,一面冲浪板还是一架山地车都悬挂在墙上。
房间里有很多英国带来的那些东西,很多书、盘子、收藏品,足迹遍布天南海北,但都标了日期。像一个旅人留下他的痕迹。有一双坏掉的登山鞋,只剩下半块伤痕累累的鞋底了,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战损感,却被珍而重之地收藏在了玻璃柜里。他记得,宁臻没回来完婚,就是因为爬山遇到了意外……从此,再没回来。
一对神社的御守,似乎是新的,挂在招财猫摆件上。那招财猫大大小小有好几个,每个都神态不一样。最后,一张古琴放在了窗边塌上,仿和室的榻榻米,看似是经常在这里抚琴的。
这就是宁臻从英国背回来的琴,从不离手,不为人知的琴。
这一切都瑰丽又畸形,整面墙,十五岁深刻的记忆让他有种窒息般的眩晕感。
而房间里那种汹涌的、暧昧的气氛他忽然就感觉到了。就是那种幽暗、汹涌、毛躁又怪的感觉,在陆凌风坐在沙发上叫他过去的时候,在他们在茶水间偶然撞到的时候,在那间热气腾腾刚沐浴后的套间,在陆凌风在厨房抱住他的那刻,在槐荫路的那间公寓里,在那个放纵享乐的陆家家宴的晚上……
尽管他闻不到信息素、无法感知ao的世界,他仍然是有些感觉的。
那种怪异的气氛每次都在两人情事的时候,而他透过地上隐约的光线,竟看到他的丈夫出现在了宁臻的房间里,他正抱着宁臻坐在床边。
◇ 离婚
他们似乎是刚回来,就在他前脚进门,并没发现他。房间乱成那样也没人管,陆凌风将宁臻抱到床边,将他放下,问:“好点了吗?”
宁臻浑身汗湿,虚弱地坐在床边,点点头。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陆凌风说。
宁臻道:“这不怪你。”
陆凌风道:“在我们之外,肯定还有一波人。”
宁臻点头:“他跟我们很久了,这个人聪明又狠,你要小心。”
陆凌风若有所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