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婵浑身一颤说道:“咦,说的人头皮发麻。.”玉“咳咳“两声干咳,沈玉芝跑过去趴在顾允文的背上,她吊在顾允文的脖子上,说道:“你和玉说话,干嘛用这些不正经的话牵扯我?”顾允文说道:“难道为夫有什么难处了,你帮衬帮衬不是应该的吗?”沈玉芝发嗲道:“还胡说。”顾允文索性一把背起沈玉芝。
几人骑马出了扬州城,往北而去。
到了镇江城外,玉几人绕道去上游。他们找了渔船渡江去扬州,魏忠贤带着手下滞留在镇江,既不离去,也不过江。沈宗周带着手下们,日日去二十四桥迷醉。沈玉芝和玉几人到了扬州,先忙着收拾自己的屋子。这座屋内这两日是沈宗周和蓝姑住的。
午后沈宗周带着蓝姑和周全孝过来了,沈宗周喝的半醉,蓝姑也喝醉了。她醉态可掬的在屋内到处游荡,沈宗周问沈玉芝和玉几人田姨娘的事。玉几人才围着沈宗周说笑,周全孝忽然神色有异的快步走进来。他对沈宗周说道:“老爷,老五出事了。”沈宗周还迷迷糊糊的问:“是不是魏忠贤那边的人过来了。”他说着才惊醒过来,从椅子上坐起来问道:“什么?老五出事了?”周全孝说道:“老五被魏忠贤打伤了。”沈宗周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周全孝说道:“那边来的人说老五几人才在酒楼上饮酒,魏忠贤带着几个人进入酒楼中,话也不多说,就把老五打伤了,手下的两个兄弟也被魏忠贤杀害了。”
沈宗周听了,从椅子的靠背上取过狼皮披风,往外走着说道:“过去看看。”顾允文几人跟着沈宗周往外走去。
沈宗周和周全孝快步在前面走着,顾允文几人紧赶慢赶的跟上沈宗周。到了二十四桥,周全孝带着大家来到一座青楼前,青楼门前还聚集着许多揽客的姐儿。姐儿们看沈宗周诸人形色风风火火的,不敢上前搭讪,只在旁边相互悄悄说话,指点顾允文几人。进入青楼中,老鸨笑讪讪的迎过来,沈宗周不顾老鸨,直往楼上走去。周全孝打点了老鸨几两银子,把老鸨支使开了。几人到楼上,楼上几位护法和沈宗周带来的手下们在门口护卫着。
沈宗周进入屋中,玉几人也跟进去。地上躺着两具沈宗周手下的尸体,床上躺着赤霞城的第五位护法武全进。几位陪酒的姐儿也被护法们扣留在屋内。
沈宗周看那几个姐儿衣衫不整,先挥手让那几个姐儿离开。他走到床边,武全进看见沈宗周了,眼珠子转转,要说话。顾允文几人看去,武全进胸前插着一根竹筷子,筷子几乎洞穿武全进的胸膛,留在武全进胸前的不及三寸长。武全进面色墨黑,胸前衣服被鲜血打湿了一大片。沈宗周问道:“老五,怎么会这样?”武全进要说话,喉头咕咕作响,他的喉管被魏忠贤捏断了,说不出话来。一个侍从上前说道:“城主,我们在这里饮酒,魏忠贤带着几个人破门而入。五爷坐在那张椅子上,正好背对着魏忠贤的。魏忠贤先不由分说的一把抓住五爷的肩膀,五爷知道被偷袭,忙拿起桌上的筷子去戳身后的魏忠贤。五爷才起身转身的时候就被魏忠贤捏住了脖子,又把筷子插进五爷的胸口。两位上去救五爷的兄弟也被魏忠贤的手下杀害了。”
沈宗周阴沉着脸问道:“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那人说道:“魏忠贤说,要留着我们慢慢杀。.老爷……”那人欲言又止,沈宗周问道:“什么?”那人说道:“北府的公子也来了。”沈宗周问道:“他杀人了吗?”那人忙说道:“没有。”沈宗周看武全进已经是无法施救,武全进还挣扎着要说话。傅山忙令人取来纸笔,武全进握着笔,颤着双手在纸上扭扭曲曲的写了“报仇”两个字。沈宗周脸色铁青,站在床边看着武全进。武全进喉间“嗬哬”的低响,一条血性汉子,不甘心自己被这样偷袭杀害,但是名在垂危、无可如何。武全进仰着脖子,脸上面容扭曲的低吼了一会,遽尔气绝。
护法们站在沈宗周身后一言不发,沈宗周探探武全进项间的脉搏,已经停止跃动。他捏住武全进胸前露出的筷子,一把把筷子从武全进的胸口拔出来,一条血柱从武全进的胸口射出来。武全进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屋顶,还带着愤怒之意,周全孝过去伸手合上武全进的双眼。
沈宗周仰天一叹,说道:“周兄弟带两个人,把老五运回西山岛去,好生安葬。”护法们群情激奋,刘全义说道:“不把魏忠贤那老贼的人头取过来,老五就不下葬。”护法们义愤填膺,沈宗周却摇头说道:“先把老五送回去,带上两个金陵来的兄弟,绕道从金陵回去。”周全孝也赞成沈宗周的处置。护法们不在争议,一位护法扯下床上的一张大红帐幔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