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换上新衣服来到大堂内。曾涵道和沈宗周闲聊魏忠贤之事。曾涵道看顾允文几人过来了,吩咐管家上酒上菜。
曾涵道招呼大家饮酒,给大家说着自己的几个弟子在济南教授徒弟,两个儿子在大弟子身边帮助大弟子。沈宗周听去,却是山东此地的门户习性如此。武艺稍好的门派们都是弟子们在外经营教授武艺的生意。顾允文说道:“家师在时,在临清那边也是各位师兄去外面经营,恰巧魏忠贤去临清派那次是师兄们都在师父那里。不然几位师兄们是可以幸免的。”曾涵道说道:“此事在山东各派引起极大的公愤。众人都要去将阉贼千刀万剐。不想牵牵扯扯,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大家还是回到了山东。”
曾涵道对沈宗周很是礼敬,只是宽慰沈宗周在这里享清福,不必再挂怀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宴席过后,丫鬟上来禀告,给顾允文几人住的屋子收拾出来了。曾涵道带着沈宗周去看顾允文几人的屋子。丫鬟们以为顾允文几人是暂住的,将小玉和沈玉芝几人的住处安顿在一起,顾允文几人安顿在一处。曾涵道和曾静芬又重新安顿好房子。忙了大半天才安顿好了。
顾允文几人住在曲阜,第二天,曾涵道就要带着沈宗周诸人去曲阜瞻仰孔庙孔林。在曲阜周览了几天名声,小玉几人暂住在曾府。
曾涵道有意为沈宗周纾忧宽怀,每天叫了傅山,和沈宗周几人在院子里穿廊走榭,谈经论道。沈宗周吐血之症不见好转,日见衰颓委顿。顾允文几人忧心忡忡的,田姨娘每天伺候沈宗周的茶饭。曾涵道四处延访名医,曾府每天进进出出的都是来给沈宗周来看病的郎中。这天午后,沈宗周才和曾涵道几人在园中纳凉,顾允文几人也在旁边陪着打横。田姨娘看沈宗周神情有些恍惚,对沈宗周说道:“老爷你坐了这许久了,怕有些困倦了。咱们回去歇歇,晚上再叙谈吧?”曾涵道也说道:“亲家过去歇会,等会咱们去外面街上走走。”沈宗周应着才起身,忽觉头脑里嗡嗡响了几下。他忙伸手去扶身边的田姨娘,身子往前仆倒下去。田姨娘忙伸手抱住沈宗周,沈宗周噗一口血直喷出来,喷了田姨娘一脖子一脸。曾涵道几人忙扶住沈宗周。沈嵩转身背起沈宗周,几人忙沈宗周的屋里而去。
到了沈宗周的屋里,沈宗周又是大口大口的吐血不止。田姨娘几人在床边伺候着,换过两三个痰盂,沈宗周吐血才稍止。曾涵道这时也不在热心的去四处请名医,眼看沈宗周病势如此,连宽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众人围在床边站着。小玉拉拉顾允文的衣袖,说道:“大哥哥出来,我和你说话。”顾允文跟着小玉到外面,小玉对顾允文说道:“老爷先前尚好,一离开西山岛以后病情就骤然加重。我们还是回去吧,去三山岛那边,把那边的屋子修缉一下。没准会好转起来也说不定。”顾允文说道:“总得等老爷稍稍平复一些再走,不然一路上车马颠簸,怕又要加重病情。”小玉说道:“我看不回去西山岛,老爷要是在这里仙去,老爷怕死也不瞑目的。”才说着,曾涵道也从屋里出来了。顾允文问道:“曾先生,你看老爷的病可有好转之望吗?”曾涵道叹道:“本来没受过什么重伤,身体也素来康健。就是为那些事情萦怀,放不下。每天心绪郁郁的。这样下去怕真不好说。我说小玉说的也对,他的根在那边。我前些天也没有深做考虑,就撺掇着你们过来了。等亲家病情稍微平复了,咱们还是去岛上待着。万一魏忠贤来那边骚扰,又是个整日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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