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跟着沈宗周去藏书阁,小玉和杜婵不敢问沈宗周,悄声对沈玉芝说道:“城主对普陀寺好像挺熟悉的,以前可能来过。”沈宗周说道:“我和普济大师也算颇有交情,普济大师屈于魏忠贤的淫威,将魏忠贤的那些宝物藏在普陀寺。此事就是我和玉芝大伯经手办理的。这些事你们本来不知道好的。不过过不多久,江湖上的人估计都会知道魏忠贤的宝藏藏在普陀寺。”小玉好奇的问道:“叔父,你当年不和魏忠贤有瓜葛不就得了?难道你们还差魏忠贤的那点钱财吗?”
沈宗周说道:“人为财死,当年魏忠贤许下的也不是一点钱财,是十几万两的白银。平素但凡办什么事,每次交头,都是金银珠宝,珍奇玩物。江湖上这等事情本来也是见惯了,大家都做这等买卖的。你师父不也是替魏忠贤当爪牙的吗?谁曾想魏忠贤这是反攻倒算,丧心病狂一至于斯。大哥也曾提醒过我,哎”沈宗周说着又伤心起来。
沈宗周情绪激动,说着说着就激愤起来。田姨娘忽然从未有过的可怜起沈宗周来,她双手抓着沈宗周的胳膊,跟着沈宗周快步走着。想安慰沈宗周又无从说起,问沈宗周道:“老爷,那到底是怎样的一批宝藏,顾公子和杜公子可是奉了皇命来巡查那批宝藏的。”田姨娘还想像平常一样,撒娇讨沈宗周的欢喜,但她自己也觉得此非其时。沈宗周平复不了自己的满腔激昂,说道:“我也没见过那批宝藏,当年魏忠贤委托大哥,大哥让我想办法,魏忠贤也差人来委托我,事后我们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报酬。我反复思量,只有普陀岛孤悬海外,是最隐秘的地方。我差人告知魏忠贤,魏忠贤又去委托普济大师,普济大师初时不答允。后来忌惮魏忠贤的权势,就答应下来。这事只有我和大哥,普济大师,魏忠贤几人知道。我和大哥带人将魏忠贤的宝物运上普吉岛,宝物先是安顿在文殊院里,后来魏忠贤亲自来了一趟普陀岛,查看了普济岛的形势。普济大师后来告诉我,东西移到了藏经阁里。事情办完后普陀岛的几座经堂翻修的金碧辉煌,那就是魏忠贤暗中捐助的,我和大哥也得到了一笔丰厚的酬赏。我们收人钱财,忠人之事。这种买卖在江湖上本来也自不少,大家都这等做法,不想魏忠贤失势以后尽然反攻倒算。普济大师惹祸上身,皆因我而起。”沈宗周激昂的说着,他想给顾允文几人说清此事错在魏忠贤那边,但沈宗周自己收了魏忠贤的钱财,也是一时贪念,招来此等祸端。
沈宗周激愤了一会,终于平静下来了,他对顾允文几人说道:“到底是怎样一些钱财,我也没见过。当时运过来的全是打着封条的箱子,我只是押送着箱子,从京师押送到普陀岛而已。”沈玉芝心疼父亲,说道:“想来也就一些金玉珠宝罢了。”沈宗周说道:“皇宫内的珍奇玩意,不是你们年轻人们能想到的。岛上我屋里那棵珊瑚树,上面的珊瑚珠全是红宝石打磨而成,株干是纯金打造,叶子是绿翡翠。那就是魏忠贤赏赐于我的,等巧夺天工的东西,在魏忠贤那里也只是寻常玩意罢了。”
沈宗周很是熟悉普陀寺的路径,带着大家在林立的宝塔间穿梭着,过不多时大家来到一坐大殿前。大殿上门上的匾额上鎏金大字写着“藏经阁”几个字。周全孝上前推门,门没有上锁,吱扭一声响开了。
沈宗周带着大家迈步走进藏经阁,整个普陀寺里都是灯火通明,唯独藏经阁里没有灯盏,黑黢黢的一片。周全孝晃亮火摺,找到油灯点燃了。藏经阁中是一排排的书架,书架上的经书大多被扯乱,散落在地上。沈宗周背负着手,在室内走着,详细打量藏经阁里的每一处。看过一遍,不觉得有何异样。沈宗周说道:“我们到二楼上去看看。”沈宗周这时已经完全平复下来了,他一手提着衣襟,往二楼上看着,快步走上二楼。沈玉芝几人跟上去,两个护法点着二楼的灯盏。依旧是一排排书架,满地被拉的散乱的经书。
沈宗周意在报仇,对那批宝物,现在已经是敬而远之,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魏忠贤抢先一步将宝物抢走,眼下普陀寺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沈宗周才要大家回去,周全孝说道:“老爷我们在找找,几位先上岛的兄弟说昨晚上的岛,那么一大批宝物未必就能这么轻易的运走。”小玉说道:“前些天魏忠贤光是在京城搬运他的私藏物,就搬运了好几天,那么多人垂涎的宝藏,想来不会仅仅是这藏经阁能装得下的。“沈宗周想想,当年魏忠贤让他运送的大箱子自己从京师到普陀岛,或托镖局,或请商号,运了两三个月才搬完。普陀寺被屠,寺内的油灯都还燃着,魏忠贤屠杀普陀寺不会超过一天。那些东西无论如何,一天之内绝对运不出去。沈宗周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