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周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周全孝说道:“他们大概三四十人,各个都是绝顶高手。老爷,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快些离开。”沈宗周是要会会沈亦儒的意思,看周全孝说的郑重,他说道:“好,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几个道士忙进屋拿了一件包袱过来给沈宗周,抱元道长说道:“少掌门被魏忠贤的人虏去了,多是交给湛元那伙人了。这是武当派的镇派之宝,请沈城主代为保管。魏忠贤是替湛元来索要这三件宝物的,湛元没有这三件掌门信物,他也是个空头掌门。”沈宗周接了包袱,一行人戒备着走出大院,并没有什么异样。沈宗周往西指指说道:“我们走小道近路过去,湖边有人接应。”
沈宗周几人抄着小巷近路,往西疾走。才走出半里路,巷子的交叉口处转出一群人来。为首一人手里提着宝剑,穿着淡红色长袍,风度翩翩,姿容秀美,身态洒然,却是沈亦儒。沈亦儒身后是十多个穿着黑袍的人,沈宗周几人知道这些人是魏忠贤手下的大内高手。余下的是端人瑞诸人和五六具死士。
沈亦儒看看沈宗周,往前走了两步,伸出食指指指抱元道长,带着几分妇人气说道:“今天要杀的人是你,你把宝物交出来,或许公子爷一高兴,放你一马也未可知。”抱元道长倒也不害怕,他冷笑着说道:“老道在江湖上闯荡了大半辈子了,什么阵势没见过?很用不着你一个毛孩子放一马。”沈亦儒脸色忽变,沈宗周几人看着他连变脸色的样子都是学魏忠贤的。沈亦儒本来面目清秀细腻,这表情在他脸上格外的醒目,惟妙惟肖。沈亦儒眼中带着几分和他稚嫩的面容不相称的戾气盯着抱元道长看了一会,抱元道长的顶撞已经让他大大的不悦了。这不可一世也是学魏忠贤的。沈亦儒尖吼一声,一团红影带着白色的剑光闪处,沈宗周急叫“小心”,双掌往前拍出。余人武功不及沈宗周,见机也不如沈宗周快。只觉眼前一花,沈亦儒弓着背,身子往后飞了出去。
众人看抱元道长时,他双目圆睁,两手捂住自己的喉咙。周全孝问道:“道长,你怎样?”抱元道长睁圆双眼不说话。他的下颌胡须和被齐齐的削去,大家看着抱元道长,逛过了片刻,抱元道长的指间留出几缕鲜血。周全孝诸人看了这等诡幻的剑法,都大惊失色。沈宗周冷冷的看着沈亦儒,沈亦儒无所谓的样子,拿出手帕在宝剑上抹了两下,手一挥将宝剑插入剑鞘中。
抱元道长喉管被沈亦儒一剑割破了,他捂着喉咙不敢说话。沈宗周怒极,他对沈亦儒说道:“宝物在我手里,你过来拿。”沈亦儒不敢和沈宗周说话,他眼睛扫一圈沈玉芝诸人,说声“我们走”,转身就要离开。
沈宗周喝一声“站住”,沈亦儒止步转身。沈宗周说道:“今天我要替你爹清理门户。”他说着将包袱递给周全孝,一把抽出顾允文手中的长剑,虎步龙行的往前走了两步,举起长剑,摆动的剑尖直指着沈亦儒。沈亦儒被沈宗周逼视,先没出安置自己的眼光。他看着沈宗周的胸前,沈宗周喝道:“出招吧。”话音未落,沈宗周长剑一摆,跃身一剑向沈亦儒劈去。
沈亦儒还在犹豫,一手不由自主的抽出长剑,往边上随手一甩,格开沈宗周的一剑。大家看出沈宗周已经动了杀意,他长剑狂风暴雨般向沈亦儒劈砍过去。沈亦儒手下不见丝毫紊乱,出招章法谨严绵密,俨然一位剑术大家。乒乒乓乓几十招交过去,火花四溅,沈宗周忽然后跃开。他也手一翻,看也不看顾允文的将长剑插入顾允文手中的剑鞘里。
场上诸人看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场比斗以此等方式收场算是怎么一回事。再看沈亦儒时,沈亦儒提着长剑的一只手抖的止不住,他目光呆滞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片刻,沈亦儒手中的长剑哗啦一声,碎成一小片一小片的钢铁片洒落一地。沈亦儒噗嗤的喷了一口鲜血,翻身倒地。
沈玉芝失声叫声“小弟”,那几个黑衣人看沈宗周纯用内力将沈亦儒的长剑击碎,将沈亦儒打伤。黑衣人们警惕的看着沈宗周,沈宗周也估量双方的形势,打着将这伙人一战歼灭的算盘。黑衣人们似乎看出了沈宗周的心思,他们蠢蠢欲动的犹豫了一会,竟而掉头跑了。沈玉芝跑过去,一手翻过趴在地上的沈亦儒的身子,沈亦儒已经昏厥过去。
沈亦儒是沈宗周兄长幸存的唯一一个儿子,沈宗周自然不会出手杀他。他用深厚的内力将沈亦儒镇伤,光拼剑法的话,沈宗周也没把握打赢沈亦儒。沈宗周对周全孝说道:“周兄弟去背上亦儒,我们赶紧回去。”周全孝过去,一把提起昏厥的沈亦儒,将沈亦儒扛在肩上。沈宗周在前面带路,大家穿过曲曲折折